所有人都对我求而不得+番外(162)
等到了稍微清净点的树林,青年剑修解释道:“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多半心怀诡谲。”
“这我也看出来了。”白羽又问,“云芙的乾坤囊呢?”
齐佑天眼睫眨动一下,罕见地有点后悔,“连带她的法宝一起被我毁了,当时我怕她还有后招。”
他们俩刚到上界的第一天,就被太庸俗的钱之一字难住了。白羽无可奈何叹了口气,他忽地冲齐佑天一摆手,示意他别说话也别动弹。
非同一般的压迫感远方传来,像是故意彰显威力般越来越重,似高悬在头顶的利刃,不言而喻的威胁。
然而白羽隐藏行踪的行为全然无用,远处的树林里有人拖长声道:“两位也别躲了,躲什么啊。你们俩呼吸太重也不懂得收敛灵气,落在我们神识之中,就跟晚上点燃的灯笼一样,一打眼就能看到。趁着现在你们俩先出来,我还能让你们少吃点苦头。”
听声音,是刚才招揽生意不成还被瞪了一眼的那个修士,于是白羽明白了。
不等他们回答,又有个嗓音尖利些的男人不耐烦地说:“程庚,你和他们多废话什么?一个元婴修为满大街都是,另一个修为更低,才金丹。我估计他们俩在那道接天梯上花了足有两三天时间才下来吧?”
“他们肯定是撞大运捡到了前辈遗留下来的东西,没想太多就到了上界,真以为上界是什么人间乐土呢?两个小东西,还是太蠢了。”
都不用白羽回答,他们俩的来历已经被勾勒出来。还别说,也有几分准确。
“你也别太咄咄逼人啊,毕竟咱们又不是坏人。”程庚慢条斯理地说,“我只要两位签了那份契约,给我们东家干上三年活,而后就放你们自由,我们说到做到。”
这和抓奴隶有什么区别?白羽都快气笑了。别看他们说得好听,万一服软跟他们走了,到时候别说三年,让他们干三百年都有可能。
谁拳头大谁说话,这准则真是世间通用,上界比下界更干脆直白些。你修为稍弱,他们都敢直接来绑人。
虽然白羽早知道上界不是什么好地方,然而这两人如此行为,还是出乎白羽预料之外。
又等了一会,还无人出现,程庚的脸挂不住了,只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刘元,你动手的时候别往死里打。只捏碎全身经脉就行,千万别碰脸。”
“有个特别好看的留下来调/教一番,献给主人能换来不少奖赏,你我五五分成。剩下那个模样也是上等货色,肯定能卖……”
程庚话没说完,就看见一旁站着的刘元惊恐地捂住喉咙,像只快要断气的鸡般嘶吼挣扎半天,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后程庚才看到,血从刘元捂住的指缝间渗了出来,他的脖子已经被/干脆利落地切断了,可脑袋还能再动。
刘元惊恐地望了程庚一眼,似乎想说点什么,然而一切都晚了,他的脑袋太沉又无依托,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肉身死了神魂尚在,刘元的神魂刚刚出窍还未来得及转身,就如一缕烟被风吹散般消失了。
没逃掉,神魂也没逃掉。谁杀了刘元,程庚连看都没看清。也许是刀也许是剑,还没准是术法。
连点灵气波动都没有,刘元就这么死了,仿佛一阵风吹断了他的脖子又扯碎了他的神魂,无影又无踪。
程庚吓得两腿战战,寒意从头顶刷地直到脚心。
不就是两个土包子下界修士么,除了长相好看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为何会有如此本事?程庚狠命咬了咬舌尖,只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惜事与愿违。
地上刘元的脑袋还在,眼睛疑惑地盯着他看,死不瞑目。程庚喉咙一紧,跪地求饶。
“前辈,我知错了前辈。是我有眼无珠,惹到前辈头上。”程庚狠着心扇自己耳光,左右开弓好不用力,抽得他嘴角都淌血了,“是我错了,是我活该,是我不对……”
没人理会他,甚至连一丝风都没有。只有程庚拼命扇自己耳光,啪啪啪直响,声音太清脆。
“哎,好久没用剑有失水准。”终于有人长长叹了口气,“这一剑,不应见血。”
这是什么剑法,他连点痕迹都看不到?程庚紧盯着传出声音的树林,终于看见了说这话的人。
正是那个模样太好看没半点威慑力的下界修士,眉间一簇红痕艳丽的像火。他手里提着一把赤红的剑,上面尤有一点血迹,滴滴答答还在往下淌。
越是危险越是惊心动魄,纵然他刚杀过人,眉间艳色反而越发浓烈,是过目难忘渗入神魂的惊艳。
不一会,程庚回过神来,他吓得打了个寒战。这哪是什么金丹修士啊,分明是个煞神,他都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