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馋哭了(18)
他也不知道自己被月凝收拾过的,看起来干净的容貌,和那个叫做梁千的帝王,到底有几分相像。
总之……
他不知道。
越恒看了梁千一眼,神色却越发厚重:“听闻,眼盲之人,手艺都不错,你倒不如到本王府上做一个按摩师父。”
梁千心里面已然是一片翻江倒海。
这越恒,咋就想要他去给他按摩了?
他难道说过自己的按摩手艺很好吗?
他只是会作画而已。
梁千想着自己能用什么借口,委婉拒绝,最为重要的事不能够得罪越恒。
自己和他前尘往事,其实也就那样了。
既是如此,何必再有那些牵扯。
最重要的是,他想要自由。
他正想要想着奉承的话,来讨得摄政王欢心。
然后放过他。
他不想要当什么按摩师。
然而月凝似是看出了梁千的窘状,只得出言提醒:“爹爹,无名画师,作画之时出于市,你若是想要他给他画画,可亲自去找他,但是按摩,你倒不如找一个专业的,不要再为难无名画师了。”
这番话说的的确是在理。
越恒想了想,只得作罢:“现在你跟我回去,以后出来的时候,得让我知道。”
看来是不想给梁千什么眼神了。
月凝自然是听话乖巧样子,抱着小狐狸,倒是在梁千耳边说了一句:“无名画师,今日多谢你所作之画,这钱袋子,就算是你的酬劳。”
她把自己的钱袋子递到了梁千的手里。
梁千一时喉咙发紧。
是被感动的。
他做乞丐已经好几个月了,月凝是第一个对他释放善意的人。
好姑娘,希望她这辈子平安喜乐。
只是想着越恒居然有这么一个体贴暖心的女儿,而且还藏了这么多年。
他一时又是嫉妒,一时又是怀疑。
不过这件事情,终究还是过了去。
冬天暴躁而至。
破庙外的大树被风吹断了树干。
破庙和残树,倒是显得登对。
月凝给他的钱袋子里面的银子倒是不少。
只是他平日里花费不大。
而且梁千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
只是这年冬天,一件事情还是发生了。
摄政王推举梁国宗亲梁忱为新一任帝王。
群臣自然不敢议论。
毕竟摄政王可是亲自带兵,把楚国给打的落花流水。
而且楚国开始向梁国进献所谓的贺岁之礼。
楚国每年都有不少的银子,流进了梁国。
摄政王在此之间,还收养了一个义子。
义子越光还娶了一个名叫月凝的姑娘,做妻子。
新皇梁忱比他梁千还要小一岁。
也同他一般,当上了这梁国的傀儡皇帝。
一晃十年过去了。
摄政王大限将至,虽不到四十岁。
但是却疾病缠身。
那症状,就好似当年病逝的先皇一般。
越恒终究还是去了。
梁忱下旨凤越恒为忠义国公。
下葬之时,以皇帝的规格。
厚葬。
梁千得知越恒去世的消息,心中自然又有一份纠结。
但是那好像和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谁知越恒死去不到半年,掌了权的梁忱便找出了越恒义子越光,联合逆党谋逆的证据。
越光被打入大牢,不日后就要被处死,他的妻眷,将被流放。
世事无常,梁忱这人忍了十年,得了权势之后,便过河拆桥。
不过权势之争,本是如此,就怪越恒没有活过梁忱。
寿元的事情,谁能说的清,道的明白。
这年冬天,梁忱也下旨,为了维持京中治安,和人文风貌,下令将城中所有乞丐全数赶走。
不顾人命和生计。
梁千虽然以乞丐的身份,在京中活了十年,但是也从来都没有得到过这种驱逐的对待。
不过这是封建势力毫不讲理的时刻。
梁千即使是逃离了皇宫,心中得到了一片净土和自由。
却曾料想,这种自由,还是要看权贵的心情。
想给就大发慈悲,就如让人挂念在心上的慈善家。
要是权贵还没有露出他的丑恶嘴脸,也就罢了。
他偏生在自己馋到了自由的味道之时。
把所有的幸运都收了回去。
在封建王朝之下,何人有真正的自由呢?
在乞丐们都被驱逐出城门的时候,不知是谁推搡了梁千一下,梁千看不见路,一下子就被撞到了石头上。
白无常和他又见面了。
这时候梁千的眼睛总算是能够看见了。
白无常有些纠结:“你这才活了十年,不算是老死吧。”
梁千不想要再在这个地方纠结下去,而且他有自己的道理。
“可是我以前的,加起来也算是老死了吧。”梁千也不想要再找理由历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