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所有皇子之后(74)
宣和走过去,停在一丈开外,再近他就要仰视了。
谢淳手持缰绳正面向他,黑棋在原地小幅度地踏着蹄子。
宣和说:“我们把话说清楚。”
谢淳纵着马向宣和这边走了几步,然后下马来了,但他仍旧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宣和,像是在说:你说吧。
宣和忍不住想,原先谢淳确实寡言,但也不至于这样跟个闷葫芦似的半天不说一句话吧?
他忽然联想到把人骗到手就原形毕露的渣男。
“你要什么?”
“这江山和……”
宣和打断他:“行了你别说了。”
他怕克制不住自己打人的冲动。他不是谢淳的对手,这点毋庸置疑,不必自取其辱了。
一个男人的占有欲,他再面对几次都习惯不了,或许换成女人也无法忍受。
谢淳要说的无非就是江山和他。至于为什么,这不重要,不管谢淳为什么对他有执念,是因为他小时候的好,还是因为谢淳去了凉州之后他的薄凉,这都不重要。
他既然不想回应,那么追究背后的原因没有意义。
宣和是来表明自己的态度的,既然谢淳还想要这江山,那他们就可以达成共识。
“我之前说的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仍旧帮你,你既然不愿,那我们各退一步,我不帮你也不会阻碍你,”他停顿“我也可以不成亲,但多余的,不可能,这是底线。”
宣和没有把握谢淳会不会同意,他要是不同意……
谢淳没有应下,宣和那股执拗劲儿也上来了,谢淳不说话,他也不说,就这么盯着人。半晌,谢淳说:“好。”
宣和松了口气。
谢淳说:“它叫白棋。”
宣和被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说得摸不着头脑:“什么?”
“貂。”
谢淳说完就上马走了,黑棋憋了许久,一下子敞开了跑,很快谢淳的身影就在两侧的灯光下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谢淳最后说的话宣和不大信,他多少也知道这些养宠物的事,一般来说送到主人跟前时是不会叫它认主的,自然也不会取名。
这紫貂第一次见面就这样亲近他,谢淳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的,怎么会提前取名?
这小东西粘人得紧,大约是环境陌生,从见到他开始就一直挂在宣和身上不肯下来,大夏天的戴着一条毛围脖,宣和都要被它悟出汗了,只能时不时摘下来放在胳膊上。
宣和尝试性地喊了一声:“白棋?”
小东西冲他“吱吱”叫了两声。
“你真叫白棋?”
“吱吱”
“黑棋?”
“吱吱”
宣和没听出来这几声“吱吱”有什么不一样,谢淳多半是在骗他,但是晚间就寝,锦瑟问起这小东西叫什么的时候,他仍旧脱口而出:“白棋。”
这紫貂浑身没一丝白毛,却要叫白棋,锦瑟大约以为他是故意起这么个名儿,便抿唇笑了起来。
第二日就是谢淳的生日,宣和喜欢在早时处理些简单的事,林安便来请示贺礼的事,怎么燕王昨天才来过,这要是一点表示都没有也说不过去。
“你看着准备。”
林安有些为难了,一般人家他自然可以看着准备,对着礼单看看人上回来送了什么就好,但谢淳这不一样啊。
一来他俩生日时间太接近了不好准备,二来燕王送的东西太琐碎了没发参考,更不好准备。
宣和也想到这问题:“照着给其他王府送的厚两成吧。”
“那请帖……”
“不去。”
宣和给今天依然粘着他的紫貂喂了颗小果子,貂吃肉,但他的餐桌上自然不会有生肉。
宣和撸着貂想:昨天既然达成共识了,今天送一份不厚不薄的贺礼过去表明态度就好。至于其他的什么约定……又不是小孩子了,算了吧。
各退一步相安无事就好。
宣和叹了口气,现在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如果这天下一直太平,河清海晏,如果皇位不会更迭,他大可以同谢淳计较这些,闹个天翻地覆,狠狠出口气,然后有债还债,若真看谢淳不顺眼了便老死不相往来。
但他不能。
原书剧情中,老二是今年登基的,他还特地选了元月初一,象征着万象更新。
日子是个好日子,就是人不大走运,从他登基第二年开始,全国各地雪灾旱灾水灾不断,连年天灾之下多地百姓颗粒无收难以维持生计,流民四起,造反的造反,当山贼的当山贼,生生耗空了国力。
谢淳起兵反倒成了众望所归。
钦天监会不会看星象占卜宣和不清楚,但他知道他们会观测天气,宣和小时候总拿他们当天气预报使,或许将来能派上些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