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来不懂木头,但眼前的盒子明显不是,颜色和纹理跟她寝室内的紫檀木家具完全不一样, “缴获的东西不该归朝廷?”
“粮食充公。这些小东西谁得了归谁。”平王道,“不过也仅限胡人那边。俘获一支上千胡人的队伍,除了牛羊马,值钱的东西都难收一盒。”
燕来得知不是叶家节衣缩食买的,没了压力就想尝尝古人的葡萄酒,“可以喝吗?”
平王放下酒杯拿起葡萄酒,查看一下封口,没有打开过的痕迹,“可以。爱妃想尝尝?”
燕来连连点头,这里只有黄酒和米酒,或者果酒、花酿的酒,但用的都是黄酒,而这两种燕来都不喜欢,以至于来到这边八个月他还没尝过酒。
平王看了看漏刻,快用午膳了,“晌午喝还是晚上?”
燕来想晌午,可他不知自己这具身体喝酒上不上脸,如果上头,下午半天顶着一张大红脸着实不好,“晚上。妾身命厨子准备些小菜。”
“你安排。”平王随后就命丫鬟把酒送去寝殿。
午膳后,平王一去兵部,燕来就命厨子把鸡爪、鸭掌以及鸡杂和鸭杂剔出来放入卤水中炖煮。
酉时左右,平王甫一到家,燕来就命丫鬟摆饭,迫不及待地把酒搬出来。
平王看到她的动作忍不住乐了,“别喝太多,葡萄酒后劲大。”
“妾身先尝尝。”燕来不信,此时的人连白酒都造不出来,葡萄酒顶多比葡萄汁好一点。待燕来分别给他和平王倒上,端起来尝一口,果真不出他所料,跟前世他小时候他爸去超市买的差不多。
平王见他皱眉,担忧道,“喝不惯?”
“和米酒不一样。”燕来不知该怎么解释,干脆胡扯。
平王笑道:“米酒有点甜,这个泛苦,味道比米酒冲。喝不惯就别喝了。”拿开他的酒杯。
燕来伸手夺过来,“不行!”
“好好好,你喝。”燕来对什么都淡淡的,难得看到他因外物失态,平王不舍得惹他不快,“本王给你添满?”
燕来使劲点头,颇为豪气,“添满。”
“别光喝酒,吃点菜。”平王说着就要夹,看到鸡爪眉头微皱,想说怎么办把那东西摆上来,余光瞥到燕来,想到可能是他让厨子做的,“你喜欢吃这个?”指着鸡爪。
燕来含着酒嗡嗡道:“卤的好吃。”
平王误听成煮的好吃,“煮鸡汤时怎么不见你吃?”
“那个不好吃,没味儿。”燕来以往喜欢用手拿着吃,但他身份变了,不能再直接上手,就命厨子把鸡爪切开,燕来自个夹一块,就给平王一块,“我不骗你。”
平王心说,这不是骗不骗的事,“别光吃鸡爪。”给他加一块红烧肉,紧接着自己夹一块,就埋头吃红烧肉,权当鸡爪不存在。
而平王没直接拒绝,也没大惊小怪,燕来吃了鸡爪就忙着吃红烧肉,也就没发现平王吃了块鸡肝和鸭肠,都没碰鸡爪。
平王担心燕来又喂他吃鸡爪,也不敢再和燕来聊天,直到他发现酒只剩一半,连忙出言拦住燕来,“爱妃别喝了。”
“没事。”燕来摇摇头,“葡萄酒不醉人。”
平王打量他一番,见他双眼清明,脸颊只有点微红,“只能再喝一杯。”
“一杯?”燕来眉头微蹙,“你怎么这么小气?又不是送你的,是送我的。”
平王张了张口,想说喝多了明天头疼,“喝完就没得喝了。”
“你没有?”燕来问。
平王:“宫里没人会酿葡萄酒。”
“你们宫里的人真笨。”燕来满脸嫌弃。
平王噎了一下,“本王笨,你聪慧,你会吗?”
“我——”燕来想说他会,仔细想想他好像不会,“我是女人!酿酒是你们男人的活儿,干么问我啊。”
平王无语,这时候知道自个是女人了,打人的时候也没见你以女人自居。
“你是女人?”平王故意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女人还会生孩子,你会吗?”
燕来眨了眨眼睛,平王就想说他说笑呢。听到燕来说,“我不行!”使劲摇了摇头。
平王夹一块肉顺嘴问,“怎么不行?”
“我生不出来啊。”燕来脱口而出。
平王的手僵在半空中,随后放下,“你怎知自己生不出来?”
“我不孕呀。”
豆蔻等人齐刷刷看向燕来。
平王心中一突,再看燕来,他杯中空空如也,一只手还正准备倒酒。平王考虑再三,给他满上,送到他嘴边,看着他喝下去才问,“你怎知自个不孕?”
“我就知道。”
平王打量他一番,见其依然不像醉酒之人,“你找大夫看过?”
“不用看。”燕来挥一下手,就去抓鸡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