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平王走出椒房殿,他都想骂娘,没这么过分的。又不是他上赶着嫁给平王,婚事是皇帝提起的,凭什么这么无视他。
真不知道小说版的燕来怎么忍下来的。
“王爷,母后是不是也嫌妾身出身乡野,难登大雅之堂?”坐上回府的马车,燕来就开口问。
平王想说不是,可燕来又不是个傻的。要说是,皇后又是他亲娘,平王左右两难,“母亲同你不熟,以后就好了。”
燕来真想送他一记白眼,我就听你娘的胡扯。
“先前父皇同王爷说尽早出发,这个尽早是何时啊?”燕来在宫外,皇后出不来,皇家也没规定儿媳妇得给婆婆请安,皇后不乐意见到他,燕来巴不得不用奉承她,干脆把话头移到他最关心的事上面。
平王面露难色。
燕来见状大感意外,前线情况这么危机?忠王是吃屎长大的啊。
“今天?”燕来佯装不敢置信地问出口。
平王犹豫片刻,“说不准,兴许明日。”
有区别吗?
“王爷也不知何时?妾身还想着如果是今天,回去就命豆蔻给王爷收拾行李。”燕来道,“不然像昨儿似的,突然命王爷启程,王爷岂不是连件换洗衣裳都没有。”
平王想了想,“你说得对。回去——”
“平王,平王……”
平王:“停车!”
马车猛地停下。
平王拉开车帘,惊讶道,“赵公公,出什么事了?”
“皇上命王爷立即去宣室殿,有要事相商。”赵公公跳下马就说。
平王眉头微蹙,“边关又有急报?”
赵公公睁大眼睛。
平王跳下马车。
“王爷——”
平王脚步一顿,“你先回去,本王去去就回。”不等燕来开口,接过赵公公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
燕来忍不住勾头看过去。
以前看剧本,乃至扮演平王时,燕来都没觉得平王辛苦,只觉得他乃天之骄子,让人羡慕嫉妒。
如今跟他生活在一起,纸片人有了生命,燕来再一想平王才二十岁,搁后世刚刚高中毕业就要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心中顿时有些复杂。
“王妃,回吗?”车夫试探着问。
燕来犹豫片刻,放下车帘,收回视线,“回吧。”
须臾,抵达平王府,燕来就想跳下来,车夫搬个小杌子跑过来。
燕来慌忙把脚缩回去,扶着他的胳膊踩着小杌子下车。
绕过影壁,燕来看到一身高七尺多点,四十来岁的男子急匆匆往东去,“他谁?”
男子陡然停下。
先前随平王前往宫中的侍卫道:“府里的总管梁州。”
又是一个剧中没有的。
编剧那家伙究竟删掉多少。
燕来:“不是王姑姑?”
“启禀王妃,王姑姑不管事。”蓄着胡须,瘦长脸,皮肤黝黑的男子走过来,拱手道,“奴才给王妃请安。”说着往她身后瞄一眼,“王爷没回来?”
燕来:“王爷和父皇在议事,怕是今日便要启程。”
“这么快?奴婢去给王爷收拾行李。”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王姑姑说着就往后院去。
燕来皱了皱眉。
梁州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笑呵呵说,“王姑姑也是关心王爷。”
燕来心中一动,剧中因原主在黑风寨长大,平王府和整个皇宫,除了皇帝都看不起她。小说版会不会也这样。
燕来为了证实这个猜测,转向他,似笑非笑地问,“梁总管的意思我不关心王爷?”
梁州脸上的笑容凝固,“……奴才不敢。”
燕来顿时确定这点剧中和小说版一样,便说,“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奴才?”
梁州的脸色为之一变,不禁打量她一番,见她满面嘲讽,真把自个当成平王府的女主人,很好奇她哪来这么大胆子。难道是王爷给的不成。
梁州犹豫片刻,道,“王妃恕罪。”
“所犯何事?”燕来问。
梁州张了张口,“……以下犯上。”
“有吗?”燕来盯着他悠悠地问道。
梁州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奴才以后——”
“王妃,衣物不用带太多吧?”
燕来抬起头,看到豆蔻小跑过来,很是着急的样子,暂且放过梁州,“不用。告诉王姑姑,带两身换洗衣裳便可。王爷倘若穿不惯边关的衣物,兵部运送粮草时再帮王爷捎过去也不迟。
“再命厨房做些饼。对了,去看看有没有肉,全炖了,沥干水给王爷带上。再,煮些鸡蛋。锅和火石要不要备?”这点燕来不知,便转向王府侍卫。
梁州接道:“不用,沿途有驿站。”突然想到前线情况危急,平王怕是没工夫绕去驿站歇息,“奴才考虑不周,王妃说的极是,奴才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