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饥肠辘辘,闻着山珍海味都快流口水了。
偏偏桌前仅备了一张软凳及一副碗筷,让林曜的心瞬间过山车般跌到谷底。
秦挚理所当然地坐在软凳上。
林曜没地方能坐,只能满身怨念地站着。
等太监一一试过菜,确认无毒后,刘敬忠便将公筷递给林曜。
之前都由他伺候陛下用膳,但从今日起就该换人了。
能伺候陛下用膳,那可是无上的殊荣。
在刘敬忠的暗示下,林曜哪还能不懂那意思。
他又饿又累,接过公筷的时候,瞬间只想宰了秦挚。
他都这幅惨状了,秦挚这牲口却连口热饭都不给吃,还要他来伺候吃饭,也太欺负人了吧!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
或许是林曜怨念太强,秦挚终于良心发现。
“曜曜也辛苦了,坐下随朕一块用膳吧。”
他话音刚落,就有宫人迅速取来碗筷及软凳。
刘敬忠满眼讶异,垂首接过公筷,冲林曜笑笑:“林公子请。”
除乔将军外,陛下可还从没跟人同桌用过膳。
这位夏国来的林公子,当真与众不同。
林曜半点没客气,他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刘敬忠谨慎小心地为秦挚布菜。
秦挚执起筷箸,夹了块细嫩的鸡肉。
还没入口,就见林曜眼冒绿光,迅速风卷残云地扫荡着桌上的食物。
他吃得极快,筷子就没停过,腮帮也鼓鼓的,像只饿坏了急着囤食的小仓鼠。
这动作有辱斯文,实在很不雅观,偏偏林曜做着却别有番风情,诱人的很。
秦挚索性搁下筷箸,细细地端详林曜。
心想,朕是饿着他了吗?
一旁刘敬忠看着这幕,很为林曜捏了把汗,总觉得陛下下一秒就会怒而砍了他的脑袋。
林曜狼吞虎咽吃完两大碗饭,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叹了口气。
显然对刘敬忠对他脑袋的担忧毫无察觉。
秦挚笑意浓浓:“曜曜可饱了?”
“……饱了。”林曜谨慎答。
“过来朕看看。”
林曜很想拒绝,你叫我来我就来?当养宠物呢?
但他更清楚,此时在秦挚眼中,他没准还真是宠物,高兴就逗逗,生气就撂一旁。
惨,真惨!
林曜起身走过去,就被秦挚揽腰轻巧抱到了腿上,宽厚的掌心摸着林曜鼓鼓的柔软腹部。
“果真饱了。”
秦挚心情大好,说话时温热的呼吸洒在林曜颈项,带来微微的痒意。
林曜不适地扭了扭。
秦挚被蹭得呼吸急喘,沉沉道:“曜曜就这般性急?”
林曜微愣,动作顷刻僵住,感受到腰后某个物件的形态变化。
林曜:“…………”
恕他直言,欲望太强也是病,得治!
“不,我不急。陛下快吃。”林曜乖顺微笑。
林曜被当成宠物抱着,直到秦挚吃完饭才得以解脱。
饭后他被抱上重新换过锦衾的龙塌,精虫上脑的暴君总算有了点人性,叫来太医给林曜看伤。
太医姓吴名庸,很是年轻,容貌端正。
他背着药箱从太医院一路跑来,呼吸间还有些喘。
龙塌外层层帐幔被放下。
林曜倚坐着,只伸出只纤细好看的手,用薄纱盖着给太医诊脉。
太医的手骨节分明,匀称有力,完美得像艺术品。
林曜视线停在那,禁不住就多欣赏了几眼。
秦挚站在一旁,微敛瞳眸,循着林曜视线看去。
忽然温声道:“曜曜可是喜欢太医的手?不如朕砍了送你?”
他语气淡淡,说出的话却委实吓人。
吴庸吓得脸色煞白,噗通跪在地上,颤抖不止。
陛下杀谁全凭心情,要真砍他一双手,也没人能救他。
林曜也被吓了跳,心想秦挚是有病吗?但他不敢赌,从太医的反应就知道,秦挚说到做到,是真的会砍手的。
“我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他连忙否认。
秦挚狐疑:“真不喜欢?”
“真的!千真万确!我发誓!”
林曜心惊肉跳,就怕秦挚真砍了手送他,他可没想过害人。
“哦。既然曜曜不喜欢,那就暂且留着吧。”
秦挚似被说服,紧接着又道:“曜曜是朕的人,除朕外,旁人还是少看为妙。”
狗暴君不说,林曜也不敢乱看了。
秦挚若因为他迁怒到别人,林曜会愧疚死的。
太医保住双手,霎时冷汗淋漓,诊脉后确定林曜身体无碍,又留下伤药便惶恐退下。
秦挚让刘敬忠也带人退下,上床剥掉林曜衣衫亲自给他快结痂的伤口搽药。
林曜噤若寒蝉,更没敢反抗。
这儿可不是法治社会,暴君他杀人不犯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