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找到林曜踪迹,查清容绻身份,显然都不是短时间能办到的事。
见到乔鹤,秦挚便直接问:“容绻会武一事,你可知晓?”
乔鹤点头,到这时也没隐瞒的必要了:“臣是新婚之夜知晓的,只是近来思绪太乱,还没来得及处理。”
他说完见秦挚神情不渝,紧皱着眉,又连补充道:“不过陛下放心,臣自信对容绻还算了解。她虽谎话连篇,但人并不坏,也绝不会伤害皇后。这点臣可以保证。”
乔鹤说得信誓旦旦,显然是真的相信容绻并无恶意。
秦挚心情却不见好转,微瞥乔鹤道:“你的意思是,皇后是自愿跟她走的?”
乔鹤觉得很有可能,但为秦挚考虑,还是提的委婉些:“陛下近来是否惹皇后不快了?”
秦挚闻言默然,瞬间想起他跟林曜先前闹的矛盾。他以为那道坎早就迈过去了,难道林曜其实一直都惦记着?
“吵几句就闹离家出走,身为皇后,如此成何体统?!”秦挚叱责,但语气中却并无不悦,倒是无奈居多。
“但此事你也难脱干系。若非容绻,林曜怎能离得开?她竟把暗卫都打晕了。”
“……”乔鹤很想说连他都不是容绻的对手,但想想还是没能说出口,这话说出来他颜面何存。
乔鹤沉默着,想了又想,最终还是难以启齿地艰难说道:“关于容绻,还有件事,臣认为必须得禀报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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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沿着秦北面不停歇地行进了好几个时辰。
林曜趴在柔软的榻上睡了觉,醒来时掀起帘子,就见外面已是荒无人烟的山林。
秦北面人烟稀少,多是高山密林,而越过密林就能看到条宽阔的河流,水流湍急,在河流的另一边则是荒芜之境,被茂密的丛林所覆盖,植被密集,肉眼根本无从窥探到荒芜之境的深处。
马车越过山林,停在那条湍急的河流旁。
林曜掀开帘子走下马车,看看那条河流,再看看对面遮天蔽日的丛林,哪还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难掩惊讶地问容绻:“我们是去荒芜之境?”
容绻笑着点头,到这时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表弟听说过琉国吗?”
林曜想了想,旋即摇头,无论是原著或是穿来后,他都从没听人提到过琉国。
“琉国就在这荒芜之境内。”容绻指着眼前茂密的丛林,“表弟没听说过也没关系,你很快就能够亲眼见到了。”
林曜不难听出容绻那话的意思,但却还是很震惊。都说荒芜之境遍地毒物,没人能踏足,但容绻跟这些人却能直接进入吗?
到此时,他越发觉得容绻身份神秘莫测起来。
林曜同时也暗自揣度,他先前曾听秦挚说荒芜之境有外出踪迹,难道指的便是容绻等人?
像是能感觉到林曜的困惑,容绻接着又笑着安慰:“表弟放心,我对你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是骗你的。”
林曜闻言哑然失笑:“我没觉得你骗我,只是感觉很不可思议。”
容绻眨眨眼道:“表弟别急,还有更不可思议的。”
两人说着话,容绻已用轻功带着林曜直接跃过河面,落在荒芜之境的入口处。
林曜透过入口往里边看,只觉得黑漆漆的,很难窥探到全貌。
“小心。”容绻低声道:“这些毒物还不识你。你等会跟紧我,切记不能随意乱走。”
林曜点头道好,想到自己即将从满是毒物的丛林穿过,不知怎的也很是紧张激动。
容绻说完话,便准备带着林曜走进丛林。
进去前,她微微侧头,又很隐晦地瞥了眼河流对岸。她视力极好,随意一眼就瞥到树冠后的一点衣角。
那是秦挚的暗卫,这一路都一直跟着他们。容绻对此自是清楚的,甚至这也是她有意为之。
她特意留了条漏网之鱼,就是给他机会回去给秦挚通风报信的。
若不如此,秦挚又怎能尽快赶来?
容绻深知林曜并无离开秦挚的意思,况且表弟现在还怀着身孕。为表弟着想,她既要带走对方,又得给秦挚留下线索,好借机解决两人之间的矛盾。
当然,这也是她对秦挚的考验。
秦挚若是连来都不来或是很晚才来,那她一定会想办法留下表弟的。
荒芜之境之所以难进,除那遍地的毒物外,还有就是外围野蛮生长的荆棘。
那些荆棘浑身是刺,毒性极强,且还具攻击性。寻常人根本连跨过这关都难。
林曜看着荆棘也很头疼,却见容绻不知从哪掏出只蝴蝶。那蝴蝶极其漂亮,色彩斑斓,拍扇着翅膀飞过荆棘时,翅膀还掉下很多白色粉末。
那些缠绕交织的荆棘碰到那白色粉末,竟就自动让出了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