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反派的马甲捂不住了[重生](76)
一打开,轻白衣就笑了。
“还是你懂我。”
一白一紫,两件披风。
他给阿乙穿上,带他坐到门前,伸手捏了个雪球放在他手心里。
“冰不冰?”
没有人回他。
“这是雪。是每年冬天,都会落下的雪。我很喜欢。”
“你听,世界是不是好像都安静了?”
勾乙靠着他,软绵绵的。
“以后等你醒了,我和阿乙一起造雪人,好不好?”
依旧没有人回,他自说自话。
勾乙已经能听懂他在说什么了,雪……雪是什么,他看不到啊。
眼前还是一片白,这个人好烦,总是叽叽呱呱的在他耳边唠叨,我又看不见。
后来,每次下雪,轻白衣都会带着勾乙出去走走,手捧着下落的雪花,像个孩子一样惊奇的叫唤:“快看阿乙,雪没有化呢!”
勾乙在内心浅浅的嫌弃:“幼稚。”
后来,入了春。
满目桃花开。
地上的野花芬芳小巧,和着绿草,星星点点。
轻白衣找了匹马来,抱他上马:“我带你去踏青。”
风在耳边簌簌的刮,柳叶儿随着湖水飘荡,广袤无垠的这片草地连着湖水,轻白衣抱着勾乙在草地上飞驰。
风将他们的衣服吹的鼓了起来,更吹的勾乙的发不停的扫过他的面颊。
他轻轻含住,无奈的笑了笑。
那时,勾乙仿佛能感觉到一点点春风拂面了,可是他不知道那是不是。眼前也不再仅仅是白,还有了绿。
随着马儿的颠簸,他偶尔低头时,好像能看见一片奇怪的颜色。
他好想问:“那是什么?”
然而,他不会说话。
湖水淙淙,草木茂盛。
马儿在湖边吃草,轻白衣在湖边烤鱼。
“你可知道,我最擅长做菜,烤的山鸡不竞最喜欢,可惜这里没有,烤鱼味道也是不错的。你虽然不能吃,但我可以借你闻闻。”他伸过去烤鱼,在勾乙鼻尖下走了走。
“香吗?”
勾乙那日只觉得鼻腔内轰然流入什么奇怪的东西,那是他从没感受到的东西。
香?什么是香?
呸,好恶心!
夏天到了。
天热的厉害。
轻白衣喜好清凉,非要拖着勾乙去游泳。
湖水清澈四周也无人,他三两下褪了衣衫,跳进了湖。游的爽快,哈哈大笑。
勾乙靠在岸边的石头,轻白衣时不时会探出头看一眼。
浅浅眉眼瞧着他,使了坏,伸手脱了勾乙的衣服,将他拉下来一起洗。
勾乙诧然觉得浑身冰凉,冻的他没处躲。
他慌张的想:这都是什么,这是什么!好像全身都被包裹了一样,好奇怪。
“这是水,它在拥抱你,欢迎你。它们喜欢你。”轻白衣靠着石头,在水中抱着勾乙,“你感觉到了吗,这是自然的温度,它们知道你热了,让水来给你降温呢。”
勾乙呆呆的,他没有表情。
直到——
什么滑软细腻的东西贴了上来。
贴在他的身上。
他落入了怀抱。
轻白衣抱着他,像抱着孩子一样,将他的腿张开。
“你快掉下去了,木头都会浮起来,你怎的还往下沉呢。”轻白衣笑着对怀中的人说。
而怀中人,却是彻底的愣住。
流水的湿滑,从缝隙间溜走。哧条的两人毫无阻隔,细细相贴。
他明明没有生命,却觉得自己好像烧起来了似的。他依赖这个拥抱的温度,他眷念这个怀抱。
原来,这是碰到他的感觉啊。
好像……还不赖。
是秋了。
天色渐渐转凉,枫叶落了满地的红。
剑尖卷起红枫,刹那间漫天都是。一道白色身影在枫叶中起舞,他的剑凌厉而美,黑发与那红相映的刺眼,他笑着抬脚踢过去一片叶子。眼看着枫叶迅疾而猛,仿佛能将勾乙切为两半似的,却在他鼻尖堪堪停住,随后摇摇曳曳的从半空而落,落在他的手心里。
风卷着落叶飞舞,他踩在枫叶上,走到勾乙面前,蹲下,笑望着他:“想学吗?我教你呀。”
勾乙不说话。
谁想学呀,哼,花架子,我以后肯定比你厉害。
他在心里偷偷说,轻白衣如何能听见。他歪了歪头,使坏般道:“这样,我吃个亏,你叫我声师父,我便教你,如何?”
不叫。
想得美。
才不要叫师父。
“我很厉害的。”轻白衣揽起他的腰,“带你玩玩?”
你要干什么……喂!
风中飘落的红叶间,一道白衣,一道紫衣。两道身影若飘逸的蝶,一路飞向枫树的高点。轻白衣轻飘飘踩着树尖,望着方圆十里的红。
他轻叹:“真美。”
勾乙的眼前隐隐约约,好似能看见,又好似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