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本公主劝你善(38)
白芷蓦得一怔,难道他会读心术不成,连她心里想什么都知道。
如此想着便如此问了,“你会读心术吗?”
“何为读心术?”
“就是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法术。”
尚灵染轻笑一声,“想知道你在想什么还不简单,无需法术。”
“如何得知?”
尚灵染看了白芷一眼,好笑道:“你所有情绪都摆在脸上,还用的着猜吗?”
白芷哑口无言,这等同于说:你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一眼看穿,轻而易举。
白芷不服,头一回被别人如此轻视,咋舌道:“我就没有连你都猜不透的时候吗?”
谁知,尚灵染竟合上书,微垂眼眸,似是想了良久还是不解,方才出口说道:“有的。”
白芷登时眼睛发亮,隐隐带着期待的问道:“什么时候?”
“你的画。”
“画?”白芷想到之前被尚灵染嘲笑过的画,顿时泄了气。她如此认真的将救命恩人画了出来,却连遭打击,“你是说我的画让你看不透,是吗?”
见尚灵染点了点头,白芷扫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走的很决然。
“确实看不透。”尚灵染那起书,向后靠了靠,喃喃道,“人就在面前,为何还要作画。”
☆、试探
尚灵染指尖划过书籍上的字,合上书,轻启嘴唇,“进来吧。”
一名黑衣男子轻飘飘的跳下屋檐,缓步走近,奉上一个精致的小玉瓶,“阁主,药取回来了。”
尚灵染拿过玉瓶,取出一粒放入嘴里,吞了下去。
“阁主为何不召黄先生前来医治?”黑影凝眉看着尚灵染胸前的伤口,“伤口如此深,何时才能愈合?想要伤势恢复,阁主需日日忍耐伤口带来的疼痛,阁主何苦受此罪?”
“不过是些皮肉之苦,算不得什么。”尚灵染嗤笑一声,“霍思墨特意嘱咐赵太医,命他隔三差五的来检查伤势,若是我奇迹般的愈合了,反倒是自己跳进坑里。”
“赵太医?为何是赵太医,太医院有如此多的人选,却偏偏将皇上最为倚重的赵太医拉了过来,难道……”
“还能是何原因,若是没有咱们这个皇上的首肯,谁又有如此大的架子能请的动赵太医呢?就算他霍思墨是西南王又能如何?没有皇上的首肯,不还得眼巴巴的望着。”
“阁主是说……这是皇上的意思?!”黑影蓦得瞪大眼睛,“皇上怀疑到阁主头上了?”
尚灵染微一点头,面上风轻云淡,一点也不为所动,“就算是怀疑到我头上又如何,我身上的伤势就足以洗脱嫌疑。谁会想到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是在威逼之下迫不得已做了驸马的一介书生,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血影阁阁主呢。”
黑影抱拳,嘴角微勾的赞叹道:“阁主好手段,属下佩服。”
今日,皇上召他进宫派他与霍思墨去剿匪,明面上说是去剿匪,但真正的目的三人心知肚明——皇上连同霍思墨一起来试探尚灵染到底会不会武功。
如此精彩的戏,尚灵染自然配合极了。
霍思墨假借追击乱匪,领着众并将一齐撤离,留尚灵染一人单枪匹马对抗群匪。他瞬间被当成了活靶子。
只能尽量避开要害,假意敌不过,中了一剑。
此一试霍思墨笃定尚灵染不会武功,带领众人骑马而归,尽管心里恨不得尚灵染就此身受重伤,不治而亡,但顾及皇上的交代,到底还是咬牙救了他。
尚灵染手附在伤口上,眼前显出霍思墨面色复杂的表情,嘴角向下,不屑的冷笑一声。
白芷走回凉亭,脚下微微一顿,“你们怎的还没离开?”
赵景程悠闲地指了指霍思墨,“他还在此,我又怎好离开呢。”
“此话怎讲?”霍思墨颇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我是在等公主回来,好好辞别的。”
赵景程拢了拢袖子,靠在软椅上,面带微笑的道:“眼下看也看到了,还请您回去吧。”
他如此说道,赶客之意不言而喻,霍思墨自是看出来了,无视赵景程的话,拿了一个软垫放在白芷的椅子上。
白芷揉了揉眉心,昏昏沉沉的坐了下去,“青檀还没回来吗?”
赵景程当即敛住笑容,一改嬉笑的模样,唉声叹气的道:“没有。”
白芷扫了他一眼,也是,赵景程能耐得住心思与霍思墨两两相望如此之久,可不就是为了等青檀啊。
只是……怕是青檀知道赵景程此刻在这里,躲的远远的才是青檀会做的吧。
白芷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头昏的更厉害了,看来得想个法子将他赶回去才好。
白芷看着赵景程,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天色已经不早了,你要不要先回家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