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本公主劝你善(30)
白芷兀自头疼地趴在桌子上,默默叹了一口气。
耳边传来的微弱的脚步声,令她心下一颤,汗毛倒立,一颗心瞬间提在嗓子眼里。
白芷四下张望,期盼着能想出什么法子来。白芷灵机一动,一个念头忽的冒了出来,她展颜一笑,在尚灵染破门而入之时跳到了床上。
“咯吱”一声,门开了。
尚灵染负手,悠悠地踏了进去。
此时的白芷正在紧闭着双眼,佯装像往日一样在床上熟睡着。
白芷面上风平浪静,殊不知她此时此刻的内心有多么的焦躁不安,似狂浪拍打着海滩,翻江倒海。她暗暗握紧拳头,尽量保持平稳的呼吸,屋内安静了片刻,变得落针可闻。
良久,耳边依旧听不到丝毫动静。
难道是他离开了?
抱着如此想法的白芷,缓缓睁开了双眼,入眼的便是尚灵染勾唇一笑的画面,当即呆愣着瞪大眼睛。
“公主醒了,睡得可还好?”尚灵染直起身子,垂眸看着如松鼠受到了惊吓般,惊恐万分的白芷,“公主脸色不太好,可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白芷登时心尖一颤,心虚的移开眼睛,缓缓开口,“我……我头晕的厉害,方才醒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哦,是吗?”尚灵染不经意的道,而后一挑眉头,“公主为何不自称本公主了?”
“我……这些都是虚礼,无需计较。”白芷勾唇笑了笑,手紧紧捏着玉佩。
若是此时在他面前自称本公主,那不是自己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白芷只是尽量让自己保持刚睡醒的状态,希望以此来打消他的疑虑。
尚灵染冷不丁来了句,“公主的衣服上为何沾着泥土?”
“莫非……是泥土自己粘上来的?”
“这个……我倒是没注意,可能是不小心在什么地方粘上的……”
“哦?公主今日刚换的衣袍,一觉醒来就变得如此脏了,依公主所言,公主是方才醒来……那这难道是公主梦游所为?”
“我……”
她待要再狡辩,尚灵染一道冷光扫过去,白芷手蓦地一颤,玉佩毫无预兆的掉在了床上。
那白玉珠,乃是尚灵染放在她的身上做的二手防备,他自是明白这白玉珠的主人到底是谁。
尚灵染失了跟她打暗腔的耐心,眯着眼睛步步逼近,瞬间来到白芷的面前,用力捏着她的脖子,“臣有眼睛臣看的到,公主可不要把臣当傻子耍弄。”
“我……”白芷被她掐的颇有些喘不过气来,“我不是……”
“嗯?不是什么?”尚灵染冷冷地问道。
“我……我不是真正的公主。”
事已至此,白芷只能掉马以求自保。
闻言,尚灵染愣了愣,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威胁的声音说道:“公主可不要拿臣来说笑,臣脾气不好,万一失手了,那可是会要人命的。”
白芷皱着眉头,微微喘着气,解释道:“我没有拿你说笑,我真的不是平阳公主,我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孤魂野鬼,只是暂且占用了平阳公主的身体罢了。”
见尚灵染凝眉深思,有动摇之意,又道:“确实如此,我刚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处在棺材里,得知自己所用的身份是平阳公主时,为了免遭杀身之祸才佯装自己得了失魂之症。我只是为了保命,并非有意为此欺瞒于你。”
“此话当真?”
“当然!”
尚灵染想起白芷诈尸那日,与她说的皆为吻合。他一直怀疑,却从未往这方面想过,此时再把两人对比起来,当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脾性。
原来的平阳公主嚣张跋扈,恃宠而骄,豪无怜爱之心,亦不会有善心之举,更何况是救下小花之行,她断然不会如此作为。
那日得知此事,他便起了疑心,可有失魂之症在身,此事也颇能解释,便并未深究。
不曾想这中间竟有如此弥天大谎!
此事若传了出去,衡国定会将白芷以妖女之名抓起,而平阳公主本就与皇上关系不好,届时怕是不会顾念血肉之情,直接将她斩杀。
有了这个致命的把柄在,尚灵染倒是不怕她会将自己的秘密说出去。况且,若是她以公主之名死在了房内倒也不好交代,况且眼下乃是多事之秋,还是少一桩事为好。
但他却也不打算如此轻易的放过她,为了以防万一,他从怀里拿出一瓶毒|药,强行喂到白芷的口里,这才松手放开她。
白芷呛了两下,摸着脖子喘着气,她可不相信这是什么好东西,当即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毒|药。”尚灵染面上波澜不惊,将毒|药又放回怀里。
“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