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义,当然有意义。
她的黑发被全部盘起,高高的束在头顶,束在黄金头冠之下,她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影子,冷若冰霜的像是另一个人。
她对水里的自己笑了笑,水里的自己也对她笑了笑。
“祭司大人。”殿外有人走进来,跪在帘子后禀报她:“王请您速速前去祭祀庙,王此刻就在祭祀庙等着您。”
“好,我知道了。”她看着阿一丽将最后一缕头发固定好,起身对她笑了笑,摸了一下阿一丽的脸庞,走出了内室。
殿中大祭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只剩下一个奴隶跪在帘子外。
她看见了殿外候着她的人,这一次来的是阿吞的奴隶阿布,他像是跑进来的,站在殿门口气喘吁吁。
改变了,不是王后的女官。
都郡伸手摸进了腰中的袋子里,摸到了她冰冰凉的蝴蝶刃,心一下子就稳了,蝴蝶刃没有消失。
蝴蝶刃存在着,阿吞是不是也依旧存在在反派群里,他看到了直播对不对?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对不对?
他没有更改他的墓穴地址,她可以改变狗屁命数,她做得到。
都郡跨出祭司神殿,奴隶阿布急匆匆对她说:“祭司大人,王急着要见您,在祭祀庙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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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带着她快步走到车轿前,让她踩着他的膝盖上了车轿,他跳上车轿,亟不可待的命令前往祭祀庙。
都郡差点被颠的踉跄,慌忙抓住了扶手问阿布:“王这么急着见我,可是出了什么事?”
阿布生的黝黑,嘴巴也笨,听她问只会按照王的吩咐答:“王说他现在就要加冕,现在就要见您。”
“现在加冕,左大人他们同意吗?”都郡问。
“不同意。”阿布老实回答:“王选往墓室就突然说要即刻加冕,要您去加冕,左大人他们全部反对,跪了一地,要王恢复大祭司的权柄,不要什么都听您的。”
“王答应了?”都郡又问。
“王只说要立刻见到您再说。”阿布眉头皱的紧紧,“王让阿布来接您,说一定要保护好您,阿布一定会。”
都郡握着腰里的蝴蝶刃,在车轿里再次看见了祭祀庙,就在这条路上,小巷里窜出来的奴隶劫杀了她。
而这一次,车轿飞快的驶过那条小巷,飞快的驶出了这条路。
没有人出现。
都郡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那群劫杀她的人可能是王后和左大人的人,阿伊大人自身难保,都没有出现在祭祀庙,怎么会清楚王叫她过去?还提前埋伏在路上?
只可能是清楚的知道她要去,要从哪条路去的人提前埋伏好,如今想除掉她的除了阿伊大人,可能就只有王后和左大人了,毕竟在王后和左大人眼里她可是曾经和阿伊大人联手差点害死阿吞的人,就算如今她反水救了阿吞,王后和左大人也会觉得是她和阿伊大人设计的计谋,为了让王对她感恩戴德,听她的话,掌控王,蛊惑王。
而之前那次,阿吞又是要她来加冕,又是要为她在墓室旁建造神庙,还为了她和支持阿吞的臣子起了冲突,在王后和左大人眼里,可不就是她已经蛊惑控制了王吗?
当然要除掉她。
这次那伙人没有出现,是因为阿吞没有提建造她的神庙,说要带她过去商议吧。
她回过头来看着越来越近的祭祀庙,笑了一声,无比自负的说:“王自然不会答应,王是我救回来的,可不是凭空复活的大祭司。那群人想跪就让他们跪着,他们要是再敢多说一句,我就让王砍了大祭司的脑袋,看他们还推选谁做祭司。”
阿布像是被惊到了一般慌忙扭头看她,她带着金灿灿的头冠,白袍广袖,满脸的自傲。
车轿停在了祭祀庙前,阿布刚要跳下车让她踩着自己的背下车,她已经按着他的脚边,跳下了马车,广袖一卷,负在身后,穿过兵卫走进了祭祀庙中,她仿佛……仿佛谁也不怕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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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郡还是第一次来祭祀庙,原来祭祀庙也建造的如同金字塔一样,偌大的院落,中间的庙殿被建在高台之上,要上一人高的台阶才能进到庙殿中。
那台阶之下跪了一地的大臣,最头前的就是白头发的左大人。
台阶之上的庙殿之外,站着王后和大祭司,居高临下的立着。
只有阿吞一个人在庙中、大殿里?
他在看直播吗?所以不方便让其他人进去?
满院子的人一瞧见她,立刻盯向了她,各个要将她吃了一般。
她只仰起头看了一眼王后身旁,同样看向她的大祭司,他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双心事重重的眼睛。
都郡从诸位大臣身边走过,根本不瞧他们一眼,直接跨步上了台阶,一步步走上高台,走到了大殿门口,对着殿内说:“王急着见我吗?”语气倨傲至极,谁也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