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火柴划亮的声音。

“可恶。”占美可肩膀颤抖着，闭着眼说了句：“对不起。”

她的话里听不出一丝歉意。

人群中，娄穆腐忽的笑了起来。

他凝视着虞葵，黑色的上衣太长，再加上还戴着帽子，像个女巫一样。

他看着她划亮火柴，荧荧明火映照着虞葵的脸，她漆黑的眸光中情绪复杂，嘴唇轻轻蠕动着：“你总喜欢欺负人，用她们的哭声和沉默取悦自己，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被你欺负过的人是什么样的心情？”

占美可哑口无言。

火柴灭掉，虞葵就又点亮一根：“现在，我要你对自己欺负过的所有人道歉。”

占美可愣在原地没有动作，见状，虞葵把手向下一甩，像是要丢火柴的动作一样。

“对不起！”占美可闭着眼道，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人这样对待。

“现在告诉我，姚桃在哪里？”

“什么姚桃？”占美可抬头望向她，虞葵迷惑着：“姚桃不是你抓的？”

“我没有抓人，我在卫生间里说的只是为了吓唬你。”

“……”

“虞葵，我在这里啊！”姚桃的声音传来，虞葵转身，才发现她抱着书包，站在斐褐身边，身旁，还站着一个男生。

“这里发生了什么啊？”姚桃问着，却被虞葵冰冷的眼神吓到了，“待会我再找你算账！”

虞葵轻叹一口气，又气又无奈，好在她没有发生什么事。

划亮最后一根火柴，虞葵睨了眼占美可。

“不要！我都告诉你了，你为什么还要点亮火柴！”占美可想逃，但是她腿软没有办法动弹，教导主任和老师们都说着，让她放下火柴。

虞葵望着他们，嗤笑一声，眸中鄙夷不已。

张开手，任由火柴瞬间掉到了地上。

“啊！”占美可双手抱头大叫着，本以为自己的身上会着火，却没想到地上的火柴竟然灭掉了。

怎么回事？

“你！你敢玩我！”

虞葵蹲下身，右手捏着占美可的下巴：“就是这个表情，你刚才害怕的表情，和被你欺负的那些人害怕时一模一样，现在你体会到了吗？”

“你！我要杀了你！”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他们身上的伤疤永远也揭不掉！而你也是一样！我要你要永远活在忏悔里，忏悔你做过的每一件错事！”

“你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你可以在监狱里好好想想。”虞葵笑道，站起身来。

监狱？

占美可摇着头，她不要，她才不要进监狱。

“舅妈，舅妈你救我，我不要进监狱，舅妈，呜呜……”

“闭嘴！”教导主任斥责她，虞葵望向乔茶：“现在，轮到你道歉了。”

“我闺女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卢秀雅愤愤不平道，乔茶哭红了眼睛，她望向虞葵，那种恨意，像是在说，你怎么不去死？

骤然，乔茶晕了过去，卢秀雅慌忙抱住她，“乔茶，乔茶你怎么了，别吓妈妈。”

“教导主任，道歉的话您就不需要了，这件事情我希望学校可以给我一个解释，我的律师函也会送到学校和乔茶的家里。”

丢掉手中空空的火柴盒，一个黑色身影朝她走了过来，娄穆腐拉着她的胳膊往外走。

“你怎么还待在学校？”虞葵刚才没有注意，她还以为娄穆腐早就走了。

四周静谧，斐褐看着虞葵被人拖走，眸光黯淡下来。

校门外，虞葵甩开娄穆腐的手。

“你到底要干吗？”

“做我女朋友！”他面对着她，口吻不容置喙，虞葵笑了起来：“之前我已经拒绝过你了。”

“这次不一样，我是认真的。”

虞葵眨眨眼，疑惑着他怎么了。

“为什么这次是认真的，那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虞葵抬着脑袋，她还戴着帽子，娄穆腐看不清她的眼睛，只能看到她小巧的鼻子和樱唇。

“从你点亮火柴的那一刻。”他咽了咽口水，目光定定的望着她。话语间真挚，没有了平常玩闹的样子。

虞葵上扬的嘴角逐渐僵硬，最后沉了下来。

半晌，她调侃道：“我很抱歉，划亮的火柴点燃了你的心，但这并非我本意。”

昏暗的灯光下，娄穆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这样的虞葵很美，有一种属于她的独特气质。

“斐褐真的有这么好，让你这么牵肠挂肚的？”娄穆腐不悦的说着，虞葵摇摇头，“不可能的。”

“不可能什么？”她的话让娄穆腐内心雀跃起来，却又立马被她的绝情浇的透彻。

“不可能的娄穆腐，我们都是一类人。感情这种东西，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要，就算使点手段也无所谓，你和我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