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正是青春期时期,大部分学生都非常在意穿着和外表,而宋知初和他们显然不一样。
他在学校里只穿校服,在外面的时候景存只记得他一年四季都是在穿一件浅蓝色的外套。外套还短了,袖口往上缩了一大截,冬天的时候宋知初露出来的手腕冻的通红。
下l身是一条棕色的牛仔裤,像是上个世纪流行的款式,看上去又旧又丑,永远是那两双开胶的运动鞋,鞋面被刷的发白了都。
高中的时候中午都要在学校里吃饭,宋知初只吃最便宜的饭菜,或者是在教室里啃馒头,和他们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存在。
宋知与他们格格不入,因此成了学校里的异类。可偏偏他成绩还特别好,次次位列年级第一,拉第二名三十多分,从未有人超过他。
这样的一个人,要么是在学校里成为标榜,要么就是沦为欺辱嘲讽的对象,显然宋知初是后面的一种。
他今天又迟到了,校服上好几处脏污,脸上也有几道口子,神情看上去晦暗不明,衬得皮肤愈发冷白,浑身散发着阴沉的气质。
宋知初走到了座位前,乌黑的眼珠盯着景存,示意景存给他让位置。
景存椅子往前挪了挪让他进去,他依稀记得自己当初是问过宋知初脸上伤怎么来的,宋知初没有搭理他,他下课的时候塞了个创口贴过去。
他现在已经非常确定了,宋知初就是反派,可问题是如果他不帮忙,还是按照之前那样和宋知初不冷不热的,怎么可能让宋知初喜欢上他?
系统在他脑海里开口,“叮,请宿主切记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此次行为限制在问候和递创口贴,不能再做其他的。”
景存叹了口气,在快要下课的时候写了张纸条递过去。
: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宋知初正在记笔记,纸条落在他桌子上,他指尖微微一顿,眼珠转过去瞅了一眼,继续写自己的,并没有打开看。
等到下课的时候,宋知初才拿过来纸条,看完后揣进了兜里,轻声说了句“没事”。
声音很低,嗓音清冷好听。
景存没有再问,从书桌里拿出来两片卡通创口贴,放在了他桌子上。
宋知初跟他道了谢,拿着创口贴飞快的又揣进了兜里。
景存,“……”
他想问一句现在不用?系统又在他耳边提醒他不能询问,他只好打消了心思,收回视线时隐约瞥到宋知初的耳尖似乎有点红。
放学的时候有人叫景存过来打球,景存婉拒了,想着跟在宋知初旁边,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叮……”
系统还没有开口,景存就打断他了,“我只跟着他,不让他发现。”
宋知初收拾东西收拾的很慢,似乎手上刻意放慢了动作,景存总有一种错觉,像是在等他走。
于是他收拾了东西,跟宋知初打了声招呼后出去了,出教室门的时候眼角扫到宋知初飞快的收拾好了东西从座位上起来。
景存唇角勾了勾,有些明白了。
他按照每天回家的路线走,发现宋知初一直跟在他身后不近不远的地方,直到看到他上车,车子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朝自己家里那边的方向走。
他家里每天是小陈司机接他上学放学,景存让小陈在路口停下来,他下了车,改成他不远不近地跟在宋知初后面。
宋知初回家的路通向老城区,路边昏暗的路灯忽闪忽灭,楼道里堆积着泔水杂物,带着水果饭菜腐烂的气息。
景存看着他就快到家了,对面巷子里似乎有三两个人在看着宋知初的方向,准备伺机拦人。
他神色微动,步伐快了些,拉近了和宋知初的距离,在楼下一直看着宋知初上楼。
等到背影彻底消失不见,昏黄的路灯照在路面上,拉长了他的身影。景存朝巷子里扫过去,发现那几名跟他差不多大的男生正看着他,目光不善。
他走了过去,巷子里的男生也出来了,开口道,“小子,你是来管那扫把星的闲事的?”
景存不答反问,“你们为什么要找他麻烦?”
“他欠钱不还,不找他找谁?”
“怎么,你要帮他还钱?”
景存可不信宋知初会找他们借钱,他把校服外套的袖子挽了上去,挑了下眉。
“是要还,但是不是还钱……”
等到他把三个男生全部都揍趴到地上的时候,男生们才明白他要还的是什么。
景存拽住了其中一个男生的衣领子,垂着眼眸一字一句的威胁,“再让我发现你们找他麻烦,尽管试试,我一定十倍还回来。”
男生被他揍得鼻青脸肿,此时面子里子全无,恶狠狠地瞪了景存一眼,别过脸去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