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后她天天想拔刀(15)
看守后门的两个婆子盘问了她几句便放了行,她悠哉的在这巷子里走着,没一会儿绕到了街上,称了二两牛肉,又拐了弯儿去酒铺里要了二两温酒,便坐在了酒铺的大酒缸后头,一块牛肉一口酒,在掌柜的老头那稀奇的眼神中,酒足肉饱,潇洒而去。
回到府里,便瞧见田大婶在那柴房处东张西望,她走了过去还没开口呢,田大婶就高兴地抓住她的手:“小秋啊,你刚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一会儿呢,有大好事儿来了!方才竹园的陈姑姑派人来了,说相中你了,叫你去大小姐院儿里伺候呢!”
阿秋面上平静无波,眨了眨眼,淡淡的笑了一下,心里却叹道,果然,该来的总是躲不过。
田大婶倒是激动的不得了:“你还愣着干啥?赶紧进去收拾一下你的衣裳,这就到竹园去,到了竹园那边儿,自有人安排你。以后若得空便来这里找大婶说话,可别忘了大婶才是!”
阿秋笑笑:“田大婶这是哪里的话,都在一个府里走动,怎么会忘了大婶呢。”
“那是最好了,你这小丫头啊,是个有福的……”说着她却眉头一皱,看着阿秋的小脸困惑道:“你身上哪里来的酒气?”
阿秋:“……有吗?”
……
这是阿秋第一次见到萧婉莹。
十二岁的少女静静地坐在那里,乌黑的长发散落在纯白的衣服上,那张细白的脸上没有几分血色,那双眼瞳黑漆漆的,却没有什么光。
她笑着,却没笑到眼底。
就好像……魂儿不在,只剩躯壳……
她说话声音也好听,柔柔的,嫩嫩的,更带着几分孱弱之气,令人心怜。
想到她再过不了几年,便会从这世上消失,阿秋心里边对这位高贵的大小姐,也不禁多了一些同情。
“你是叫金秋吧?”
“是。”
她一笑,笑容里怎么看都有一丝凄凉之意:“秋……我喜欢这个名字。”
秋风萧瑟,悲凉,多像她这具没救的身体呀……
她刚来竹园,还近不得大小姐的身前伺候,每日就做些扫扫院子,擦擦桌子,提提水,洗洗衣服的活。
阿秋一点也不喜欢做这些活,这些活太琐碎了,也不能练体,在这里呆了几日,她越发怀念在柴房拿着斧头劈柴的时光。
又一日下了初雪,她刚把库房里送来的炭火归置好,小姐身边的大丫头宁丹便寻来了,手里拿着小姐的枕套,气呼呼的摊开在她眼前,声音气愤严厉:“阿秋,你瞧瞧你,你把小姐的枕套给洗的脱丝了一大片你,补都没法补了!”
“瞅着你是机灵灵的,怎么做起活来这么没分寸?这个是宫中御赐的锦缎,就被你这么糟蹋了,真是气死我了!”
阿秋无奈的看了看她手里的枕套,眉头微微一挑,嘟囔着:“丹丹姐,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我做惯了劈柴扫地那些粗活,手上力气难免大了些,鲁莽了些,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原谅?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这可是宫中御赐的东西,要是不给你点惩戒,你怎记得住这物件的金贵?也叫别的小丫头都好好看看,轻慢大小姐屋里东西的后果!”
宁丹从那枕套底下翻出了一根戒尺,眉头一横:“伸出手来!”
阿秋低着头,慢慢的将双手伸了出去,下一瞬冷硬的戒尺便狠狠的打在了她的手心。
“啪…啪……啪………”
一共十下,自第一尺落在手心里,她倒吸了一口气之后,后面她便一直抿着唇,连哼都不哼一声。
宁丹打完了,收了戒尺,看着她这个连眼泪都不掉的倔样子,想到她也才来几日,还不懂小姐这里的规矩,终究是有些于心不忍说道:“行了,以后记住这次教训,别再犯了,赶紧去把手里的炭灰洗一洗,去找叶青上药。”
“是……”
宁丹回到屋里,将那戒尺放在了架子上,进了内室,萧婉莹笑盈盈的看着她:“不过一个枕套,你何苦打她那么重。”
宁丹轻轻摇了摇头:“做奴婢有奴婢的规矩,错了就要罚,且她早晚要来近身伺候,若随小姐去了别处,再犯了什么错,岂不是落了小姐的面子?”
萧婉莹闻言苦笑了一下:“就我这双腿还能去哪儿呢……”
第10章 她不爱笑
手上了药之后,叶青特许她今日不用做活,在屋里歇着,大白天的她也睡不着觉,屋子里也冷,就去暖和的茶水房里坐着。
小炉子上炖着大小姐一会要喝的银耳汤,十一岁的明音正在看着火,闻着那甜汤的味儿,舔了舔嘴唇道:“阿秋,我刚给小姐炖汤的时候,故意多加了一点儿水,小姐她肯定是喝不完的,一会儿咱俩悄悄的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