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他又死了[快穿](29)
“也许这个会是我新的爱好。”宋年扬了扬手里的信封。
伊凡剧团今夜演出的门票早在半个月前一开票时就几乎售卖一空,据说还有不少票贩子赚得盆满钵满。宋年四天前和科西莫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后者也只是拿出通讯录翻了几页就答应了下来,好像宋年说的不过就是想有仪式感地喝一杯酒似的。
上午九点刚过一刻,现在的他作为吸血鬼不用吃饭,不用睡觉,感觉仿佛轻轻松松就完成了上一部小说中万千修士想要达到的状态——长生不老。只不过见不得光,降不了妖,除不了魔,匡扶不了所谓的正义,有意思的是,不论是人是鬼似乎都逃脱不了拉帮结派的情况。
宋年所住的是一幢两层楼的独栋小楼,屋后的庭院里有一棵香橼,一些枝丫抚摸着二楼书房的窗棂,整个春秋都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此外还有一个小地窖,在壁炉的边上开了一扇门,通过一段窄窄的楼梯,四方小室的一面墙上摆满了各色酒瓶,有空的,也有满的。对面堆了八个橡木桶,中间放了一张单人的皮质沙发,一张矮脚桌。地窖里没有灯,但在空着的那面墙上开了一个小窗借光,吸血鬼可以看清黑暗中的大多数事物,不过宋年喜欢月光,喜欢在这里一边喝着酒一边看香橼树密匝匝的影子。
此时宋年正坐在沙发上闲看着日报,忽一封与昨夜一样的信封落在小窗的阴影中,“任务不变。”这次直接连落款都没有,看来已经有人开始着急了。
宋年离开地窖,直接上了楼,走进了书房。关于约定的内容小说中就没有提及,但是宋年可以确定,如果按照原本的小说情节发展,直接告知小拉封丹履行约定,那换来的就是他预谋已久的出走,在老伯爵的葬礼之后直接离开伦萨城,以至于以梵卓拥有的势力都无法找到他。这一次出走导致了约定的内容无法得知,有人想缄口不言,有人却误打误撞。
梵卓这时候才在信中让宋年调查约定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宋年从第一封中附带的手稿着手,开始调查老公爵捐赠书信。就在葬礼之后的第三天,接收了老伯爵遗产捐赠的洛凡索教堂主管宋秋远死在了他的研究室里,同时捐赠的一部手稿和一些珠宝不翼而飞。最后伦萨警方用抢劫了案,丢失的珠宝在销赃的时候被发现,至于那部手稿,无人在意。但是劫匪承认了盗窃的罪名,却拒不承认存在杀人行为,按照他们的说法根本就没有见到宋秋远,因为他从来不将珠宝一类的陈列品带出陈列室。原故事中宋年和宋知遇的交集就是因为宋秋远的死而变得密集起来的,一个是带着任务表面请教,暗中调查;一个是作为子女,父突然离世,开始找寻生活新的支点。
如果说宋知遇想要一个完美的结局,那么这个结局中他最期望的应该就是宋秋远没有死吧,虽然这位父亲在表达感情方面生涩而又内敛,但确是这个世界中最爱知遇的人了。宋年自认为自己在这部小说的角色应该作为知遇的一个朋友,一个生命中的路人甲罢了,连感情深厚的兄弟都算不上,提起“感情深厚”,宋年又陷入了迷茫之中,到现在为止,也无法明白自己的内心对于弟弟的想法,不论是当时宋知遇表明心意的时刻,还是现在为了挽回而进入不同小说的心情。他好像都看不见自己最真实的情绪,但是有一点,就如暗夜中的北极星一般清晰,宋知遇是他在世上最重要的人,不论遇到多少人,不论时空如何变换。[所以知遇啊,我怎么把你丢了呢……]
宋年捧着一本牛皮装订的书,随手翻了翻,里面写的是北半球四季天空中出现的星座,还有故事,奈何思绪总是从字符中走远。宋年最后干脆眼睛一闭,鬼的身躯不用休息,那就让人的精神停止运转。却无奈地发现放松之后的思绪更是稠乱,从工作室到苍山,最后到圣母百花大教堂,万花筒一般在脑海里旋转,眩晕得让半规管不适。宋年睁开眼睛,瞳仁猩红,觉得太阳穴下一秒就要爆炸了,实践证明,吸血鬼真的不适合睡觉。
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过的日光变得沉稳而温柔,宋年扶额在椅子中慢慢平复失控的身体,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恢复平静的浅棕色。呷了一口酒,合上书页,宋年一边舒展着肢体,一边走进了衣帽间。
华灯初上,夏尼剧院亮起了金色的灯光,本就气派的罗马式柱廊,比白日里多了几分庄重。《费加罗的婚礼》,一部经典的歌剧,在临近圣诞的伦萨城如期上演。宋知遇在剧中饰演的是那位天真的小男仆凯鲁比诺。这个角色在剧中就有许多人将他认为女孩子,在以往的演出中往往由女演员女扮男装出演。宋知遇是难得的一位假声男高音,音色如泉似羽,年纪也刚好,再加上眉目清秀,导演虽然心中颇有顾忌,最后还是决定了他来出演。妆发齐全的宋知遇坐在化妆间的镜子前,和备演的演员们对着唱词全当做是开嗓。虽说没有做过非替补的卡司,但大大小小的舞台也还算见过,心中倒是没有过多的紧张,更多的是兴奋,或许是今晚的台下有特殊的人吧。宋知遇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自觉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