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人走茶凉(11)
但是每个人都不容易,能有一个人关心自己就应该高兴了,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要去过活去维持,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管自己的事。
有一个人愿意对自己好,就是一件幸福的事。不管这个人是权势滔天还是贫困潦倒,不管这个人是真心以待还是虚情假意,不管这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是死了还是活着。
男人这种生物,不经历背叛是不会成长的。
鸡蛋,从外打破,是食物;从内打破,是生命。人生,从外打破,是压力;从内打破,是成长。
雁十三一边进行着手上的接骨手术一边想着要不就接受顾琅谨算了,这个人也不错,有责任心有担当,跟当年的艾未生完全不一样。
只是,还是无法接受……
突然的,雁十三看着自己,莫名觉得自己污浊肮脏,明明身上没有一丁点血迹和斑点,还是那般干净无暇。有心自洁却仍觉得肮脏,或许自己真的是罪孽深重,是啊!就是救了这些人又如何?
自己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和改变世界大致走向,没有一件事是出自真心的,所以就是救了他们也洗不尽心底的污浊。
雁十三看着这些受伤的战士们,他们杀着自己不认识的人。是以保护家国和人民为理由去杀人,且除了日本人没有人认为他们是错的。
因为日军与中国的所有人产生了利益冲突,所以他们才杀日本人,不过他们不杀俘虏,不杀无辜的日本人。
因为中国主张以德服人,所以对日本人总是以真心相待,无论是不是敌人。
杀人到底是错是对的概念不是由自己决定的,而是这个人所在的群体决定的。你所在的群体赋予了你杀人的权力你就可以杀,不给你那个权力杀人就要受到惩罚,因为你没有杀人的牌照。
就如同那些日军,是他们国家的最高统治者要求他们侵华而不是出于他们的本质。所以他们在某一方面来说,何尝又不是无辜的呢?就如同那些在战火中无辜死去的人们……
“你叫什么名字?”雁十三问一个长得挺清秀,看着不过二十来岁的男孩子,问道。
“啊?我吗?我叫周文。”
周文……雁十三皱眉,就是郑宜月在北平大学的那位同学?剧情里也有提及过这个人,喜欢郑宜月,最后为了保护郑宜雨和其他党员牺牲了。他死的时候也不过二十一,也就是今年九月份!因为郑宜雨死在了1944年7月21日晚。
周文,在最后拉开了腰身上的炸弹线,身中数枪,却硬是咬着牙跑向了日军,用自己的牺牲为女主他们炸出来一条活路。
残酷的暴力可以摧毁躯体,恶毒的话语可以摧毁心灵,邪恶的信仰可以摧毁灵魂,而无畏的牺牲则可以拯救一切。
周文无疑就是这样的人,和郑宜月那个小姑娘一样。雁十三笑道:“你为什么要参军呢?”
周文羞涩地道:“一开始是因为我喜欢的人参加了中军,所以我就跟在她身后一起来了。后来是为了赶走侵华的日军,现在是为了我的国家。”
雁十三又问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这个剧情里没有过多提及,只说了周文家境贫寒。
周文笑道:“我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
雁十三道:“那你母亲同意你参军吗?”
周文点点头:“同意的。母亲知道我参军,还说为我自豪!”
雁十三转移话题:“你母亲今年贵庚?”
“五十三了。”
“身体可好?”
“很好。信上说母亲很好。”
“能和我说说你母亲是怎样的人吗?”
“我的母亲啊……”
周文的母亲是很普通的妇女,周文的父亲在周文两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是周文的母亲含辛茹苦将周文拉扯大的。
女人柔弱,为母则刚。
周文的母亲很是要强,她没有改嫁,一个人撑着。
在周文的记忆里,他的母亲没有力气,无法种田,就把田租了出去。每年就那么一丁点的租金完全不够支持周文的学费和家里的生活。
为了周文的学费和衣食,周文的母亲给人家洗衣裳、打扫、刮痧、裁缝衣服等等。
在周文的记忆里,母亲的手常年是鲜红微肿的,尤其是到了寒冬,母亲的手都满是冻疮皲裂,时常流着刺目的鲜血。那刺目的红,让周文毕生难忘。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文的眼睛已经红肿了,语气也哽咽了。
每天晚上,他的母亲忙完了周文的饭食就和周文在一盏昏暗的油灯下,一个缝衣服,一个写作业。
大部分时间,周文已经熟睡了,在半夜迷迷糊糊起夜不止一次看到母亲在昏黄的灯光下眯着眼睛缝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