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珠(109)
天底下没那么巧的事!
她睡了一路,中途没被惊醒,怎么到北朱阁的也就毋庸多想了。
这男人虽偶尔叫她生气,大事上却从未含糊过。
魏鸾揉了揉鬓角,想起那晚吵架时盛煜沉着脸说不会踏足北朱阁,被她气呼呼赶走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理好衣裳出去,饭食都已摆好了,盛煜端坐在桌边,染冬忙着布菜舀汤——兴许是怕她在宫里受累体弱,晚饭做得很丰盛。
不过夜已太深,魏鸾怕吃多了难受,差不多便停了筷箸。
过后满屋子各自忙碌,只等她沐浴后穿好寝衣出来,才算清净。烛火明晃晃照着,旁人退下后,这会儿只有盛煜倚枕而坐,换好了寝衣独自翻书。见她出来,他搁下书卷往旁边让了让,魏鸾就势坐在对面。
晚饭时人多,夫妻俩说的话不咸不淡。
而今夜深独处,又是吵架后头回碰面,许多话还没说开,魏鸾没处理过这种事,难免有点无所适从。她一时不知如何打破沉默,只抱着软巾慢吞吞地擦头发,有那么一瞬,屋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而后,她的手便被按住了。
第49章 坦白
盛煜的手很暖和, 指腹慢慢从她柔软细嫩的手背摩过, 薄茧的触感分外清晰。而后手指勾了勾,那方已揉得半潮的软巾被轻易夺走,他随手丢在旁边的檀木架上,未系扣的寝衣微敞,露出结实的胸膛。
魏鸾抬眉静静地看他,一双眼睛漂亮又无辜, 像是春夜山间的泉。
盛煜亦觑着她, 道:“再擦该伤头发了。”
说着话, 起身倒了两杯水,递给她一杯。
这动作自然熟稔, 老夫老妻似的, 跟那晚沉着脸的姿态迥异。
魏鸾接过水杯, 原本微微忐忑的那颗心也落回腔中,道:“夫君今日见过皇后了?”
“借故刁难,欺人太甚,所以提醒了两句。”盛煜靠在床架上,一双眼泓邃幽深,在她眉眼间逡巡着, 眸色渐深,声音亦低沉了下去,“眼圈都熬青了,看来这两日没少受欺负。虽还没封诰命,到底是官妇, 不该欺辱,她行事过分,你就逆来顺受?”
“人家毕竟是皇后。”魏鸾捧着水杯小声道。
见盛煜那两道俊眉皱起,她仰头道:“夫君以为我乐意吗?闲得没事,谁愿意去受那份罪,还不是怕她借题发挥,连累夫君,届时我失礼在先,想讨公道都挺不直腰杆。我又不像夫君,重权在握,天塌地陷都不怕,碰见这种仗势欺压的,只能以退为进,最好息事宁人。”
这话说得委屈,盛煜无奈,“若她变本加厉呢?”
“后宫又不止蓬莱殿,若她真的行事太过,累得我昏倒重病,皇上哪会坐视不理。”
“还学会了苦肉计!”盛煜没好气。
先前沈嘉言生事,他将给她撑腰当后盾的意思摆得那样明显,谁知如今碰见麻烦,她还是想着独自扛,怕添乱,忘了还有他这“天塌地陷都不怕”的夫君。
盛煜将见底的空杯搁下,抬腿坐上床榻。
魏鸾默默往里退了退。
盛煜眉峰微拧,故意往前挪过去,逼得她退无可退。两人中间只隔着锦被,她屈膝而坐,青丝披散,寝衣柔滑,烛光下那张脸柔润如玉,吹弹可破,眼底熬出的淡青倒是消了。
他忍不住伸手,将她鬓边散发捋到耳后,正色道:“魏鸾。”
“嗯?”
“跟章皇后的梁子早就结了,你越退让,她越得寸进尺,后患无穷。得像对付梁王妃那样,露出锋芒让她知道厉害,不敢再动歪心思。”见她面露迟疑,他俯身凑近,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道:“放心,所有的事,哪怕天塌了,都有我给你撑着。”
他凑得很近,温热鼻息落在魏鸾脸上。
那双眼珠黑黢黢的深不见底,却藏着坚决笃定,沉稳而又张扬。
魏鸾看着他,唇角渐渐翘起,“当真?”
声音低而柔和,带几分不确信的试探,那笑容却如春日湖面的薄冰初融,波光潋滟,微漾动人,将盛煜胸中块垒浇融殆尽。因那晚争执而生的隔阂碎裂消弭,他扯了扯嘴角,猛地伸手将她勾到怀里,按着她脑袋贴在胸膛。
“到底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你自己?”
他急声问她,神情无奈至极。
隔着寝衣,他的胸膛滚烫,熨红了魏鸾的脸。更令她脸红的是他的心跳,清晰而强烈的传入耳中,那不是平心静气时该有的节奏。这男人瞧着面无波澜,原来也是紧张又高兴的。
真能装!
魏鸾的心跳都跟着快了起来。
她有了底气,双手撑着盛煜盘膝的两条腿,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毫不避讳地道:“当然是信不过你。当着我的面虚情假意,转过身就说要把我当摆设,我又没本事分辨真伪,哪里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