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吧，不过楼下小俊他们在吃零食，估计下去也没你份。”

那女孩并没有发现姐姐的眼神有什么不对劲，见她低着头和平时一样畏畏缩缩的样子，也是嗤笑了一声，直接绕开她上楼去了。

柳芸菲在人走后就到楼下去了一趟，也没真跑去拿吃的，就去厨房倒了杯水喝，然后一言不发地回了楼上，客厅里的人见了也没觉得不对劲，他们这个姐姐向来胆子小，今天被爸爸当着他们这么多人的面教训一顿，肯定不敢和他们说话。

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柳芸菲很顺利地回到楼上，再度来到了柳石新的书房门口，用钥匙成功打开了门，然后快速地走进去将门给关上从里头反锁。

柳芸菲不知道柳石新说的那个墙壁缝隙在哪里，便一点点地用手摸索过去，最后摸到书柜后面的时候，摸到了一块和旁边触感不太一样的墙，便用尽全身力气将前面挡着的书柜挪开一点点，拿手电筒照着那块墙，找到贴合的缝隙掀开，果然看到里头有个墙洞，藏了一些东西。

在挪开前面书柜的时候柳芸菲就已经没力气了，她身上还有伤，此时站都快要站不稳了，感觉随时都能晕过去，所以那书柜她也不管了，直接脚步挪到窗边，将窗帘用桌上的剪刀剪下来，剪成一条条绑好，然后一头挂在书柜上，一头从窗户扔了出去。

柳芸菲做这个肯定不是为了从二楼爬下去，剪了窗帘她就出去了，拿着从楼下厨房顺来的烧酒，一路从书房里头撒到了门口，又从门口撒到了走廊，再撒了一些在主卧的床上。

做完这些柳芸菲就下楼了，她出门也没人管她，背起花园里早就准备好的书包，一瘸一拐地慢慢走出了院子，来到房子后方，那里，有条窗帘从二楼房间里垂下来，一直垂到了外面地上。

这边算是柳家房子外头了，前面的院子是半包的，后面的路比较偏僻，平时也没有多少人路过，柳芸菲便趁着没人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点燃了窗帘垂下的尾端。

窗帘同样被倒了烧酒，打火机一点很快就烧了起来，随着风更是烧得猛烈，眨眼的功夫火就钻到了窗户里头去了。

柳芸菲看着那火，笑了笑，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在路口上了早就用手机叫来的车，准备去隔壁市的舅舅家，不过在去那之前，她在扣扣上私聊了班级群里的叶楚瑶，和她说手里头有柳家偷.漏.税的证据，还有一些其他的秘密，问她要不要当面来拿。

……

“爸，柳芸菲找我，说手头有柳石新一些做坏事的证据，问我要不要去拿。”

叶楚瑶正在客厅教弟弟写作业，结果柳芸菲的消息就忽然发进来，看到她发的内容还有拍的一些“证据”的照片，也是想也没想，将手机递给了旁边的楚邱宏看。

“是有点意思，去看看吧，反正我们这边人多就算有诈我也不怕柳家。”楚邱宏看了看，将手机还给女儿道。

于是叶楚瑶和柳芸菲约好了在学校门口见面，等赶过去的时候，后者从一辆车上面下来，这脸还是肿着的，露出来的手臂上也都是伤，走路一瘸一拐慢吞吞，但却一点也没像在学校教务处时那般哭天喊地，只阴沉着脸走到叶楚瑶面前，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你这东西是从你爸那里偷的？”

柳芸菲眼中的仇恨太明显，叶楚瑶对这种仇恨很熟悉，一看就知道她有问题，于是在楚邱宏的陪同下接过那叠东西，对着她多问了一句。

“是，是我偷的，他打了我，不管我死活，说不定我以后等你们报复过来的时候直接就被打死了，所以还不如我主动出手将这些给偷给你们，也省得你们麻烦。”柳芸菲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却很决绝，仿佛和早上的那个她不是同一个人。

“那就多谢了，你这伤还是早点去医院吧，免得失血过多死了。”

叶楚瑶见她大变模样也是有些唏嘘，看在她偷东西赶来送给自己的份儿上，便好心提醒了一句。

真不是她好心，实在是柳芸菲这身上衣服都沾满了血，实在是看起来挺吓人的。

“叶楚瑶，你是除了我家保姆，第二个关心我的人，我这次也多谢了你，让我终于对我爸不再抱有希望。”

柳芸菲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格外悲凉，身边的亲人没有一个关心，反而是叶楚瑶这个和自己对立的仇人，还多问了一句。

叶楚瑶没有回应她，直接和楚邱宏转身回车上去了，仇人再可怜也还是仇人，她顶多对柳芸菲的境遇有些怜悯，但是不会同情，因为这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只是她倒霉点，家里没有护着她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