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稚分不清季月的情绪究竟是哪种,但她还是觉得像小孩子一样任性的季月有点可爱。
她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地说:“人家姜大哥刚才可是救了我,我怎么好意思让人家滚远点?”
“我也能救你。”季月闷闷道。
白稚在心里轻轻叹气。你的确能救我,但你也能杀我。
“别这么对他。”白稚斟酌着用词,“姜大哥,他……他是个好人。”
对不起了姜霰雪,我不是故意给你发好人卡的!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真的是个正直的好人!
季月一脸嫌恶:“我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只知道他的肉很难吃。”
白稚:“………”
在你眼里根本就没有好吃的肉吧!
白稚又开始觉得头疼了。她不可能真的听季月的话让姜霰雪滚蛋,毕竟人家又没有做什么坏事。先不论他们离隐见村还很遥远,她还欠姜霰雪不少钱呢,最起码也得等她把钱还了再和他们分道扬镳吧,不然她不就成了欠钱不还的骗子了吗?
白稚觉得还是先哄哄季月比较好。
“季月,我们还欠着人家的钱呢,这样做不合适。”白稚抬起手摸摸季月的脑袋,用商量的口吻说道,“这样吧?我只和他说话,其他什么事都不做。”
季月古怪地看她一眼:“你还想和他做什么事?”
白稚:“………”
这家伙的关注点为什么总是这么清奇啊!还能不能正常沟通了?!
“总之就是……先还钱。”白稚的脸上写满了绝望,“等还了钱,咱们就和他们各走各的。”
季月:“把他杀了不就不用还了?”
白稚:“………”
小老弟,你这种思想不行啊!!!
白稚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累,她甚至开始觉得,罗刹其实是一种单细胞生物了。
否则季月的思维怎么总是这么简单粗暴??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干脆放弃思考,一头埋进季月的颈窝里。季月只觉眼前一空,下一秒,柔软湿润的少女便靠到了他的身上。
“这件事我们下次再讨论吧,我现在只想烘干衣服……”她忍不住抱怨起来,“姜大哥怎么还不回来,我还等着他的树枝呢。”
季月的声音很平静:“肯定是死在外面了。”
白稚一把捂住季月的嘴:“不准乱说!”
季月果然安静了下来。
他的嘴被白稚捂住了,一双漆黑澄澈的眼睛微微低垂,直直地盯着白稚。
白稚被他看得都不好意思了。
“……你、你怎么不说话了?”她讪讪地问。
季月眼睫微眨,视线下移,落到捂住他的那只手上。
虽然没有出声,但他的眼神却很明显——你捂住我的嘴,我怎么说话?
“……不好意思哦,我不是故意的。”
白稚尴尬地扯扯嘴角,正要将手拿下来,季月的嘴唇突然动了动。
白稚:“!!!”
柔软的触感像羽毛一样扫过掌心,吓得白稚立刻将手缩了回去。
季月疑惑道:“你怎么了?”
掌心似乎还残存着微微的痒意,白稚有些羞耻地将手背到身后,眼神躲闪,“没什么,打了个寒颤而已。”
她总不能告诉季月“你的嘴唇蹭得我手心很痒”,这也太变态太痴女了吧?
还好季月信了她的鬼话。
他见白稚已经冷得开始打寒颤了,而且还是这么激烈的寒颤,毫不犹豫地将她整个人拉开了。
白稚:“你、你干嘛?”
这是突然生气要把她扔出破庙吗?不能够吧外面还在下雨呢!
白稚一脸惊慌地看着季月扶正她的上半身,然后双手伸向她的腰间,熟练地将腰带解开……
“停停停——!”
白稚吓得小脸都涨红了。她两只手死死护住自己的腰带,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季月,“你干嘛突然脱我衣服啊?!”
要是姜霰雪刚好这个时候回来,那她真的不想活了,直接冲出去一头撞死自己算啦!
季月很无辜:“你的衣服都湿透了,当然要脱下来啊。”
白稚:“???”
我发现你在这种时候就很有常识哦?那怎么一提到杀人和还钱脑回路就和别人反着来呢?
白稚被季月的操作震惊了,她匪夷所思地看着季月,一时间竟然忘了重新系好自己的腰带。
好巧不巧,出去砍树枝的姜霰雪正好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怀里抱着一捆树枝的黑衣青年默默站在庙门处,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切。”季月最先察觉到有人走近,他抬眼望向庙门,而后厌恶地皱起眉头,“这人怎么又回来了。”
“……?”
白稚听到这句话,僵硬地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