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_体温升高不是正常的吗?你察觉到也就算了,说出来干嘛啦!
白稚整个人都因为季月这句话瞬间熟了。她想捂脸,可一想到自己的手还要用来遮季月的眼睛,只得有气无力地哼哼:“我、我可能是要发烧了,快放我到床上去。”
“好。”
虽然视线被遮挡,但季月还是凭借超强敏锐的感官,准确无误地一步步向床边走去。
房间里很安静。烛火静谧,白稚几乎能听到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几乎快要和季月的心跳声重合了。
等等?
季月的心跳……也和她一样快吗?
***
季月将白稚轻轻放到床上,白稚立马钻进被子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将被子一直拉到鼻子上面,只露出一双漆黑湿润的眼睛,这才闷闷道:“好啦。”
季月睁开双眼,看到白稚正裹在被子里,那双剔透的眼眸在灯火的照耀下清亮动人,透着隐约的羞涩。
她这样真的很像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季月想。
“你感觉怎么样?真的发烧了吗?”他坐到床边,摸了摸白稚的脑袋。
他不知道辨别发烧可以探探额头的温度,只知道白稚喜欢被他摸头。
因为每次他一揉白稚的头发,她都会微微眯起眼睛,露出惬意的表情。
白稚眼睫忽闪,摇了摇头:“好像没有。”
季月也摇了摇头:“还好我没有出去,不然你死在里面都没有人知道。”
白稚:不要咒我死啊喂。
但她心里也清楚,季月说得没错。如果今晚真的让季月出去了,那她在浴桶里睡多久都不会有人发现。到时候说不定受凉发烧都是轻的,要是人滑到水下,那不就要被淹死了吗……
白稚越想越后怕,连带着看向季月的眼神都感动起来。
还好他在啊。
季月:“?”
“那以后我洗澡的时候,你都在旁边待着好了。”白稚移开视线,声音细弱,被子几乎要拉到头顶,“但是你不可以看!你听动静就好,如果听不到动静,就叫醒我……”
季月挑了挑眉:“我看阿稚你根本就不会洗澡,还不如我帮你洗。”
白稚惊得被子都掉下来了:“什么?!”
他他他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有手有脚怎么就不会洗澡了?而且谁要他帮忙啊?
季月振振有词:“山洞里的那两只兔子就是我洗的,不是洗得很干净吗?”
白稚:“嗯,的确是很干净……但是我和兔子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季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也就是比兔子大一点,软一点而已。”
比兔子大一点,软一点……
白稚的脸都快滴血了。
这个人怎么一本正经地耍流氓,他不要脸人家还要脸呢!
白稚真的不能再和季月沟通下去了,今晚她受到的刺激已经太多了,再说下去,她的心脏会超负荷爆炸的。
“你你你不要再哔哔了,去别的房间洗澡,或者随便去哪里洗澡都行,让我一个人静静。”她无力地挥挥手,看起来心很累。
白天早些时候,苏木瑶他们就给季月又开了一个空客房,只不过季月不肯住进去,白稚也就没管他。
季月:“你不是刚睡过吗?”
白稚:“要你管!”
说完她飞快瞄了季月一眼,生怕他突然生气。
季月觉得白稚现在太凶了,应该吓吓她才好。但他看白稚躺在床上,如玉似的细胳膊搭在被子外面,圆润小巧的肩头上还微微泛着青,想了想还是决定放她一马。
毕竟阿稚今晚为了帮他取解药还受伤了呢。
季月出奇地没有像以往那样阴恻恻扫她一眼,白稚还有点不习惯。她眼睁睁看着季月将她的胳膊塞回被子里,然后轻轻拍拍她的头。
“睡觉。”
小怪物又转性了,真是一时一个脾气。
白稚见季月没有沉下脸,顿时松了一口气。她轻轻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在闻到季月身上似有若无的冷冽气息后,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她很快就睡着了。
***
白稚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首先抬眼看了看屋顶,嗯,熟悉的天花板。接着又扭头看了看屋里的布局,嗯,熟悉的屏风。最后低下头看了看睡在身旁的少年,嗯,熟悉的季月。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白稚百思不得其解,正要掀开被子起床看看,余光突然瞥见自己光溜溜的胳膊。
……。
…………。
她想起来了。
她现在……好像没穿衣服来着。
白稚静止了几秒,然后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