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季月的血简直就是神丹妙药啊,既能整容又能疗伤还能点技能,这要是被云阴知道了,那还了得?
不行,得保护好他。
白稚不由产生了这样荒谬的想法,看向季月的眼神也像在看一只珍稀动物一样。
季月:“?”
两人一路不停歇,赶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来到了□□的一个渡口。这里停着大大小小的客船,现在正是客人登船的时候,码头上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看起来好不热闹。
白稚不知从哪掏出一锭碎银,拉着季月直接上了一艘规模颇大的客船。船上多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商人,其中不乏高鼻深目的异族人,白稚和季月混在他们之中,倒也不是很醒目了。
“阿稚,你哪来的钱?”季月好奇地问。
白稚:你关注的重点居然是这个吗!
她此时已经换了一套衣服,之前沾上血迹的那件被她暂时收进了行囊里,等赚到了钱就把它扔掉。换掉染血的衣服后,她身上的血腥味顿时消散了很多,再加上她又和季月在山林里穿梭了一夜,剩下的那点血腥气也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草木的清香。
虽然心里还是有点膈应,但她也只能暂时忍耐了。
白稚原本就打算跑远点,最好是离苏木瑶他们越远越好,以防他们又突然反悔,再追过来对她喊打喊杀。
她隐约记得苏木瑶四人接下来的行程是直奔石莲谷,只不过途中会路过□□,因此无论如何她都不要留在□□。白稚思来想去,认为只有走水路,到河的另一边,才能彻底拉开和苏木瑶等人的距离。
于是她只好忍痛掏出自己珍藏的小金库,给自己和季月买了两张船票。
要知道这点银子还是之前在金都买甜点的时候,老板娘找给她的零钱呢。她后来没舍得还给姜霰雪,一直偷偷藏在小包包的夹层里。
没想到还是留不住啊。
白稚吸了下鼻子,肉痛地说:“这是我省下来的宝贝。”
季月不明白白稚在悲痛什么。在他看来那点钱实在是太少了,完全没有悲痛惋惜的必要。
白稚被他这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气到了,她猛地走到门边,先是锁好门栓,然后又关紧窗户,最后才在一波一波的颠簸中缓慢走到桌边。
……今天的风浪有点大,船身摇来晃去,颠得她头疼。
“季月,你知道什么是钱吗?”白稚严肃地问。
季月:“我知道啊。”
白稚依旧严肃:“那你知道,钱的重要性吗?”
季月懒洋洋地托起下巴:“有多重要?”
白稚:“没有钱,我们就没地方住,只能睡在天桥下面!”
季月敷衍地眨了下眼睛:“嗯……还有呢?”
白稚:“也没有新衣服穿,只能继续穿我们的旧衣服!”
季月轻飘飘地点头:“还有呢?”
白稚深吸一口气:“还不能买甜点和糖果吃!”
“………”季月的表情终于凝重了起来。
白稚:哼哼,非要她来狠的。
“所以等到了新地方,我们必须努力赚钱,这样才能买甜点给你吃!”白稚趁热打铁,积极调动季月对于赚钱的积极性。
“哎——”季月听到“努力”两个字,又蔫了下来,“可是我也不是很想吃甜点……”
白稚:你就是不想努力!
她当即翻了个白眼:“那你想干嘛?”
“我只想和阿稚在一起。”季月趴在桌子上,看着白稚的眼睛盈盈生光,“我们可以回到山洞里,也可以去树林里。”
“只要和阿稚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白稚听完,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
“阿稚?”季月见她没有反应,歪着脑袋喊她。
白稚立即别开脸:“别叫我。”
真是的,这个人怎么可以说出这么……这么迷惑人的话啊!
白稚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就当季月这个笨蛋是在口不择言就好,千万不要被他迷惑,不要着了他的道。
他除了杀戮什么都不懂,所以他说的这些话也没有任何意义。
千万不要想多了。
平复好心情后,白稚深吸一口气。她坐直身体,认真地教育季月:“只有山顶洞人才会一直待在山洞里,我们是山顶洞人吗?”
季月:“我们是罗刹。”
山顶洞人是什么?
“没错,我们是罗刹。”白稚竖起一根手指,振振有词道,“而且我们还有人类的外表。所以我们必须像人类一样,努力赚钱养活自己,绝不可以好逸恶劳,等着天降金主呕——”
她说着说着忽然吐了起来,吓了季月一跳。
“阿稚,你把自己说吐了吗?”
白稚:“不是,我晕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