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久雨刚刚一曲打动了众人, 这里见过他的人不多,或多或少都对他有些好奇, 所以他一上楼, 前来搭话的人就络绎不绝。
“你好。”前面恭喜的人刚离开,相貌柔美的女生走来,她浅浅一笑,端庄大方:“谢谢你刚刚带来的精彩演奏, 是我近几年来听到过最打动我的演奏。”
尤久雨脸颊发红,紧张道:“谢谢你。”
“我叫韩绮娅。”女生伸出手, 笑道:“能知道你们的名字吗?”
尤久雨连忙握了握她的手:“尤久雨。”
韩绮娅轻轻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 笑道:“你的名字真好听,我记住了。”
尤久雨脸颊更红:“谢谢你。”
韩绮娅歪头看他手足无措地模样,浅笑道:“我很可怕吗?”
“没、没有。”尤久雨磕磕巴巴说完, 下意识看向一边的江臣,用眼神向他求助。
江臣正在和李楠枫说话,聊着聊着,他忽然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时风钺往哪走,哪里就会出现一片真空地带,大家从他身边经过都会保持一定距离避开他,可不论他站在哪里,四面八方的视线又都或隐晦或直白地打量着他。
“大家都很怕时医生?”
李楠枫看了眼正靠着栏杆,神色倦淡的时风钺,轻笑一声:“也算也不算。”
江臣挑眉:“为什么这么说?”
“你别看时风钺现在好像没什么脾气,他小时候可不这样。”李楠枫道:“这家伙从小就长了一张天生引人瞩目的脸,又是圈子里公认的天才,所以走哪都有人看他,只是被人看看也就算了,可总有人喜欢拦着他没话找话,这位大少爷那时候可没有现在的脾气,不认识的一律不理,要是敢耽误他的事儿,他分分钟让你怀疑人生。”
“高二的时候,有一高三的男的可能是看不惯他,一天放学的时候趁他落单堵住他,带着人和他打了一架,那时候时风钺也才十四,那群人最小的都十六了,三打一,时风钺打破了一个人脑袋,断了一个人的手,那小子回去之后估计还觉得自己这边只能算惨胜,根本没不知道当时的时风钺就是个病秧子,这一打回去直接住进了ICU。”
江臣抬眸,李楠枫道:“时风钺从小就是他爷爷和他大伯带大的,他生下来身体就不好,这两位都把他当眼珠子似的,被人打成这样,你说时家会怎么做?”
不需要江臣回答,李楠枫就自己继续道:“打时风钺那三男生被退学了,领头那个因为已经成年了,直接判刑了,加上那时候时风钺还差两个月才满十四,所以从重判的,关了七年。”
“七年之后,也就是四年前,那男的出来了。他家里有点关系,出来之后自己做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可能是觉得连累了当时跟着他打人那两个,就带着一起做生意,有一次三个人一起应酬,恰好碰到回国的时风钺,仇人相见格外眼红不是,再加上喝了点酒,冲动之下就说了点难听的东西。”李楠枫摇头,啧了一声:“还不如动手呢。”
看到李楠枫的表情,江臣有几分好奇:“他们说了什么?”
“你最好别知道。”李楠枫道:“不过也不好说,当时时风钺在意吧,这时候估计有人当他面说也不在意了。”
尽管如此,李楠枫依旧没有说那些人说了什么,只告诉了他结果:“从那之后,那三人做什么赚什么,生意一路扶摇直上,公司就要上市敲钟的时候,因为偷税漏税做假账被查了,有人从领头那人邮箱里查到一封邮件,才知道他这两年做生意都是有人背后指导,所以才这么厉害,而举报他的人掌握的证据证明那人极可能就是背后指导他的人。”
“到这里还没什么,关键是后来他们公司的竞争公司直接接手了他们公司所有的资源,接得无比顺利,没有丝毫磨合,就仿佛早已经做好了准备,而那家公司顶上的总公司第二大股东,是时风钺。”
江臣道:“他们觉得是时风钺做的?”
“对。”李楠枫耸肩:“也不知道开头是谁传出来的,后来所有人都觉得那事是时风钺做的。”
江臣好奇:“你觉得是他吗?”
“难说。”李楠枫笑道:“谋划这么久就让那三人坐个三五年牢,不太像是那小子的作风,他要真想整一个人,那绝对是往死里整,不过如果他只是无聊,故意想逗那三人玩玩儿,倒是也有可能。”
江臣视线从时风钺身上扫过:“所以,这些人都怕他,就是怕得罪他被他报复?”
“你看看那些人的眼神,像是怕吗?”李楠枫啧道:“估计都是想着怎么不得罪他和他搭上话,等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时风钺那家伙,说他是座金山都小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