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对象是病娇(22)
“有什么话就说吧。”翟阑伏看着面前欲言又止的两个小破孩,不由得想反思,自己平时也不严厉不可怕啊,天地良心没有比他更和蔼可亲的长辈了,这么一想,一下就茅塞顿开,脑袋偏左偏右,“在你师父、你师叔面前,还别扭个什么劲儿?”
“师叔,对不起,刚刚不应该跟你发脾气。”南捡终于开了口,眼神中藏着惧怕,这一刻,他将犯错后担心大人怪罪的神色表演得极为细腻。
细到翟阑伏完全联想不到之前南捡离开时的那个眼神,还觉得自己再这么端着就是为老不尊了:“没关系,小孩子嘛,我一个四五十岁的人了,哪里会跟你计较。”
“惜惜妹妹,师叔原谅我了。”南捡登时就抱住身旁的宫惜,言语间各种道不尽的欢心喜悦,“我好高兴,超级无敌高兴,哦,对了,我要送师叔一个礼物,惜惜妹妹你先在这里等我。”
说罢,南捡松开宫惜,又朝着刚出来的方向小跑去。
“话说,清凉啊。”翟阑伏仍旧没忘之前那个问题,趁着南捡走了,又问了一次宫惜,“南师侄为什么要叫你‘惜惜妹妹’啊?”
还没彻底进入房间的南捡,手刚好扶在门把手上,就听见这么一句,只见他耳朵动了动,开门的动作亦是一顿。这一顿之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往下按门把手。
只是那眼底,却是怎么也忽视不了的祸心。
进入房间,南捡将门关上。
暂时没去书桌旁,就着门框而倚,闭眸阖眼,再度睁眼时,那里面多了好多无可奈何,他说:“师叔啊师叔,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那就让身为晚辈的我,给你个增强记忆的好宝贝。”
重启步子,南捡一点一点优雅地走到书桌旁,顺着椅背坐在椅子上。手往椅子底下一掏,摸出把钥匙来。
用钥匙打开面前的抽屉,感觉到里面的松动后,扶住把手往后一拉,里面出现了一排排白色瓶子……
回到客厅这边,气氛看起来也算强行和谐。
“师父你快别叫这个……”宫惜好像有点反应过来,所以说南捡就因为这一句算不上称呼的称呼就生气吃醋了?
刚才只顾安慰小孩,竟忘记去寻这内里的因果关系。
想到此,宫惜赶紧说:“师父您可千万别再提及‘惜惜妹妹’这四个字。”
虽然耍小脾气的小师兄很可爱,但安慰起来也是件很费脑力的事。
“为什么?难道‘惜惜妹妹’是个禁词吗?”翟阑伏说。
“不是禁词,但对小师兄来说就是禁词,刚刚南捡那样,师父您还有印象吧!”宫惜说。
不知怎的,翟阑伏回忆起南捡第一次离开时的冰冷眼神……即使它已经过去且目前只在他记忆里晃了一眼,可翟阑伏还是选择了秒认怂:“嗯,以后不说‘惜惜妹妹’了,更不要在南师侄面前提起,从今以后,‘惜惜妹妹’这四个字,就从我人生里踢出了。”
刚出门就又听了两遍“惜惜妹妹”的南捡,准备好的无辜神色几欲被阴暗压盖,他开始深呼吸,花个几秒把那突然暴动的活跃因子按住。
脸上重新端起笑意,迈开步子,异常烫人的高傲在方寸间忽隐忽现。
顷刻,南捡就走到客厅里。
“师叔,这是送你的新年礼物,也是赔罪礼物。”南捡双手托起,东西奉得毫不犹豫,不久前他还会怕小可爱担心,从而分走属于自己的全部视线,现在则是觉得自己下得份量不够。
“南师侄有心了。”翟阑伏乐呵呵地收下,又小心机的问道,“你有给你师父准备礼物吗?”
“没有。”南捡直白地摇头,回答简单便捷是因为很多话藏在心里,比如……
他执着而病态地在心底温柔的呐喊:师叔,这是为您独家定制的,师父暂时还没那个福分呐。
然而南捡的内心再如何丰富,翟阑伏都看不出听不见,甚至一度觉得自己占了秦海云的便宜。
此番状况下,翟阑伏越看手里的新年贺卡越顺眼。
“吃饭了,师弟过来端饭端菜,南捡清凉拿碗拿筷子。”厨房里传来秦海云的声音。
话音刚落,沙发上的三人纷纷起身,根据安排到厨房帮忙。
正式开饭已是八点多了,天色由半黑不亮变成全黑,但小区里面小彩灯执政上岗,给夜色添了许多美感。
今年的年夜饭比以往多了点菜,像什么烤鸭红烧鱼、排骨炖豆角、酱猪肘子,几乎想象不出来,秦海云一个山水画的大师,在厨艺方面也颇有造诣。
画画时他就是仙人,做饭时他就是凡人,神仙和俗人全在他举手投足之间。
“大过年的多吃点肉。”翟阑伏往宫惜碗里挑了一块排骨,排骨上附带了一根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