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医(77)
一家人睡了个睁眼觉,早上一醒来,就顶着熊猫眼齐唰唰地坐在杏林堂开会。
尼玛,不要太正式。
盛又南居中,盛夕颜居左,她那一脸刻薄相的妈在她上面一点,自己居右,一脸怯弱相的母亲怎么都不愿坐到他侧面来,于是乎,抵着他的椅子,坐得连眉眼都看不见。
还有神秘兮兮的两房不见踪影,当然,盛翼捕风捉影地听说过,她们都出家了,呵呵呵,宅斗牺牲者呀。
“你不是说你只报个名,递个证,连病人的毛都没见着么,怎么,入职书是怎么回事?”盛夕颜一甩手里那红彤彤的纸张,是那种带着古雅气的硬纸片,上面龙飞凤舞几个刺眼的大字“太医院”,盛夕颜一脸愤怒。
“我咋知道,”盛翼差点把嘴里的梨喷出来,带着一脸比窦娥还冤的神色,吼道:“我是真的,真的!”
“你是真的,真了一路,结果告诉我他妈是假的,”盛夕颜瞪着他,连脏话都骂出来了,父亲千叮嘱万叮嘱把盛翼交给她,现在出了事,等于是啪啪打了她的脸,她气焰也焉了,要不然,估计她又要爆起。
“都是翼儿调皮,难为大小姐了,”柳如媚怯怯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仿佛生怕盛夕颜为难盛翼似的。
“哼,”一个鼻音共呜得有点尖锐的声音从盛夕颜侧面像钢丝般抛出:“惹了这么大麻烦,可不是调皮两个字能解决的。”
这是正室梅子青。
宅斗开始,盛翼咔嚓一声,硬是把梨咬出了苹果的质感。
可素,斗不起来呀,自己那弱鸡母亲居然不出声了,盛翼想起前世看过的宫斗剧,心里嗷了一嗓子:“不够刺激。”
梅子青:“长得倒人模狗样,就是不干正事。”
说谁呢,盛翼差点被一口梨噎住,咳嗽了两声,硬咽下去。
“吃喝嫖赌,偷鸡摸狗……”
盛翼咔嚓又咬一口梨,慢慢悠悠地说:“我三岁挖人家祖坟,四岁敲人家寡妇门,五岁……”
盛夕颜“……一人少说两句,爹,你想到什么法子没?”
“为父昨晚苦思冥想了一夜,倒是想出了一个好法子。”
盛又南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似乎很有把握。
盛翼看了看他那黑白掺半的头发,心里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怀。
“自现在开始,我要告诉你们一个恐怕难以接受的事实。”
盛又南清了清嗓子,几双眼睛唰唰唰地看过来:“盛翼其实是我女儿,我只是一直把他当儿子养,现在,该回复女儿身了。”
一道闪子,劈得众人外焦里嫩,缓不过气来。
盛翼手里的半个梨子啪嗒一声掉到地上,连个翻滚都没有,就砸了一地的水渍。
盛翼扯了扯裤子:“我看看!”
众人:“……”
下一秒,盛翼的手被抓住了,柳如媚一双疑惑的眼睛瞬间让他崩溃了。
“不要误会,不要误会,”罪魁祸首盛又南赶紧摇了摇手:“我只是说,这是权宜之计,我昨日就把这个消息散发出去了,后面再慢慢想办法吧。”
盛翼愤怒地把手从僵住的柳如媚手里抽出,踉踉跄跄地走出杏林堂。
还能靠点谱不,这就是你深思熟悉的想法。
怪不得今天连带着家下人等看自己眼光都怪怪的。
这个家还能呆不。
“公子,老爷某些方面和您太像了,真是亲父子,”飞星不知想起了什么,喃喃地说。
盛翼朝他头上一拍,“憋死了,出去透透气。”
飞星:“好呢,小的也憋死了。”
盛翼:“呃,等等,你看呵,这家里别人我也信不过,非得你在这里打埋伏不可,否则以我爹和我姐那变态二人组的威力,我要再敢出去,恐怕会死无全尸的,唔唔唔。”
飞星在心里骂了句:“鬼话!”然后看着盛翼鬼鬼祟祟地钻过狗洞,没了踪影。
盛翼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晃过街市,浪到曲游春家酒楼前。
散心就找这位死党了。
别说,他可真是个富二代,盛翼看着那朱红色的翘檐想,曲游春大概是这具身体留给自己最满意的东西了。
东西,哈哈哈,曲游春知道了会不会揍死自己。
从小巷进去,一群洗菜老妇一愣,眼光有点怪,其中一个站起来:“您是盛家公,二小姐,来找咱们家公子的吧。”
小姐,怎么传得这么快。
“我们理解的,”那洗菜妇眼神闪闪烁烁,面带红霞。
理解个屁呀理解。
“我家公子被老爷禁足了,说马上就要科考了,天天盯着呢。”
禁足,也就是说锁在房里了,怪不得这丫的这么些天都没来找自己。
“哦!”
盛翼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