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医(226)
嬷嬷:“……不能算。”
盛翼:“你月例银子多少?”
嬷嬷很不明白为什么盛翼会问这个,但莫名有些担心:“……三,三两。”
盛翼:“这么多,这样,我们宫里请您老人家不起,现在,您可以回去了,放心,辞职费用李公公会算的。”
嬷嬷:“……您这是,这是要把奴婢赶出宫。”
盛翼:“……赶,没呀,是辞掉,去吧去吧!”
嬷嬷跪在地上叩头:“不要呀,不要呀,您不换衣服就是了,作什么要赶我呀,我去哪儿呀,没父没母,没儿没孙,这是要我死呀,我不活了……”
盛翼吓了一跳,一旁的公公上前来拉她,嬷嬷放声大哭,手脚并用,眼泪与鼻涕齐飞,凄惨得不行。
这和看小说不一样呀,小说里不是人人都想逃离皇宫么,怎么,这么不情不愿的。
盛翼纳闷着,突地耳朵一紧,有人揪上了。
靠,这熟悉的感觉,盛翼拖长了声音:“痛痛痛,姐,放手。”
一阵连珠炮在耳边炸开:“贵人,哼,我还以为是哪位贵人,原来是你,真是贵不可言那,还不愿意穿我压箱底的衣服,这会子又肯穿凤袍了,啊!”
一提起压箱底盛翼就头痛,拍了拍她的手:“放手。”
盛夕颜将手一撒,抱在胸前,冷着脸继续开刷:“出息了,弄那么大阵仗回娘家,你的花呢,花呢,钗呢,啊!”
盛翼莫名其妙:“什么花?”
盛夕颜瞪着他:“宫里的娘娘谁不带花!”
盛翼:“……”然后看到一排子古怪的脸,尤其是他那位柔弱的娘,平时就是一张哭脸,这会子,倒是不哭了,变成了苦瓜了,盛又南的脸很热闹,青白交替,倒是梅大娘子,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众家仆直愣愣地盯着,恨不得在他身上盯一个洞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衣锦还家么,怎么诸位没有与有荣焉的感觉。
盛翼搔了搔头:“进去再说。”
嬷嬷又嚎起了丧:“别赶我呀……”
盛翼忍无可忍,回头一吼:“行了行了,不赶就不赶,闭嘴就行。”
于是,嬷嬷就闭了嘴了,一声不吭地跟在盛翼后面,再不提换衣服的事,不过,她还是憋不住:“奴婢就说最后一句,下回贵人堆雪的时候把我们小院子的雪也堆一堆,上回什么地方都去了,唯独漏了我们的,说起来奴婢都生气。”
我去,原来是公报私仇。
“呵呵呵,”盛翼瞄了她一眼:“好好好,先堆你们的。”
嬷嬷莫名感觉到一股子凉意。
盛翼心道,堆几个怪兽,让你看着晚上不敢睡觉。
搞掂了教引嬷嬷,接下来的事简单得多,原本到厅里又的按头跪拜的,嬷嬷正欲说话,想起盛翼答应自己的事,就悄无声息地站在一旁。
盛翼往侧面一坐,盛又南也不懂,堂而皇之坐了上位,一旁的公公都看不顺眼了,正欲提醒,就遭到嬷嬷一双眼刀,他:“……”默立一旁。
盛翼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一碗茶端进来,顺着盛翼的目光往前走,递到了盛又南手里,盛翼也不在乎,反正平时也这样。
看到四下里就一家人,盛翼就随意问了一句:“二姨娘和四姨娘呢?”清修就不回来了么。
盛又南端茶的手一抖,不由自主地朝梅大娘子看了一眼,梅大娘子一翻白眼,哼了一声。
这是个神马情况。
柳如媚就恨铁不成钢地望着他:“一进宫就消失了,亏得我们派了这么多人去请你,怎么也请不到,是不是想躲着我们。”
一想起那日都准备离开了,盛翼却要羊入虎口,柳如媚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是留恋富贵,还是留恋什么,你说!”
说到这里,盛翼就一阵头痛。
他也是才知道家里一直在喊自己回去,都被叶云寒挡住了,可是,这个要怎么说,哎,夹在中间的感觉真是太难了。
“这么大阵仗,穿个凤袍,男不男女不女的,你要气死为娘的哎!”柳如媚捶着胸口,说着就要哭出来。
盛翼心道,赶紧溜。
“来人,”他朝外面吩咐:“把我带的礼物拿出来。”
一个公公一个小溜步进来了,手里捧着个包袱,盛翼接过,打开,金晃晃的光芒瞬间闪瞎了所有人的眼。
大家都艳羡地盯着这边,盛夕颜疾步过来,满面喜气:“不错不错,亏得我从小把你管教到大,知道点恩了,我家翼儿长大了,成熟了,唔唔唔。”
盛又南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老怀甚慰呀甚慰。”
然而,等盛翼把包袱一揭开,众人脸上由满怀期望到明显的失望过渡。
盛夕颜拿着两个指头把那小碗一拈:“……这是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