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希尔当时就气坏了!
他想起当初自己去信,那女人睡过去根本不理会,次日就把他作案工具没收的事。怎么的,现在有事相求就积极了,她怎么能这样现实?!
蓝眼睛小哥瞪着纸鹤看了半天,最终决定他也要打击报复回去,看到又怎么样?不理就是不理。
之前都是他被对方搞得心绪不宁,也要让对方尝尝牵挂的滋味。
于是他起身,放个水,放完洗把手回床上去接着睡。
纸鹤就当没看到,睡醒再说。
计划得不错,重新躺回去之后他心里就一直想着扑扇翅膀的纸鹤,根本就睡不着,睁开眼瞄了两次之后,法希尔认命了。
叹口气,盘腿坐起来,准备看看信上写了什么。
这封就没有煽情的部分了,就是谈事情,冯念说棉花多少都吃得下,价钱不用担心绝对公道,就是可能要请他那边送一小段,到梁乌边境有人去接。
这句“有多少都吃得下”非常灵性。
法希尔又不是真的甜傻白,他总会去想需要那么多棉花是为什么。
为了纺线织布吗?
那可不是堂堂大梁皇后需要操心的事。
再说梁国自己就有种棉花,供应不说绝对充足,也不至于由她出面来谈货。
不是因为这个还能是为什么?难道是她有通天之能提前预知了后面这个冬天会非常冷,储备棉花不够会冻死很多人的那种冷?
因为这封回信,法希尔想了一大堆有的没的,结果是瞌睡彻底没了。
他觉得也不能凭自己的猜测就草率决定,于是再回信说:“就算我们关系好我也不能贸然接下这么大笔的买卖,你得告诉我需要这么多棉花做什么?是要为接下来的冬天做准备?”
冯念睡醒了看到这个,意识到他误会了,能怎么办?
只能再等一天,然后去信澄清棉花不是用作战略储备是帮人订的,商业用。怕他再反问过来冯念都打算下次加个括弧,里面写上不是为裴乾。
以前觉得纸鹤传书每天一次就很够了,次数多了那边要是一直来信可不烦人?
现在她知道这技能的不便之处。
不过也好,至少比亲自跑去乌多国找人商谈要方便得多。
这个白天,冯念也没耽误,她找来宝音说了,说南边秦国需要大量的羊毛,问她是不是给父兄传信去让他们把握住这机会,来年开春暖起来之后给羊群剪剪毛。那边只需要毛,不需要皮,都不用宰羊。
羊毛是会长的,这点宝音知道,要是有人只收毛,这对他们来说是赚钱的生意。
以前他们是连毛带皮卖,但是谁也不会一次宰杀很多,就是要杀羊吃肉的时候把皮子剥下来,制好,存起来等机会卖。
要是只收羊毛,那开春可以把大羊剪一遍,毛卖了过完春夏秋还会长起来,到冬天也冻不着它,本来他们草原上养的羊也比较耐寒。
宝音问了一下羊毛怎么收。
“应该是论斤称,具体多少一斤这个本宫不太清楚,我既然会推荐草原做这笔买卖,就是因为我知道价钱定然公道,不会亏你们。你想不好可以去信告诉胡王,他们要想把稳着实一些可以派两个人往南边秦国去一趟,和那边的人当面谈好。反正要剪毛也得等到明年开春,你说呢?”
“是不错,只是他们需要羊毛来做什么呢?母后又是怎么知道?您在那边有认识的人?”
“有啊,不止是本宫皇上也有,具体就不好告诉你了,只要知道有这个事就好。”
宝音虽然有好奇心,同时她也知道分寸,听冯念这么说就知道她不想详说,只是知道南边需要羊毛而草原上有,居中牵个线。
“我们草原上养的羊多,要是他们全都肯收,倒是一笔不小的生意,真能谈成我再来答谢娘娘。”
“就算本宫不说,也会有人去找的,说什么谢?”
“可您说了呀,您心里还是想着我们的。”
遇上这种被卖了还给人数钱的甜傻白,除了微笑还能怎么样?只能说冯念和嬴政都不是刻薄人,谈生意还是公道,他们直接答应也不会亏。
甚至草原人谈完这一笔可能尝到甜头,知道秦国那边一直收,后面还会多养羊呢。
……
虽然说两头都还没有准信,冯念自己感觉没问题,应该都能谈下。
机器设备一步步在改,原材料也在弄,等这些都到位了就需要一批工人。冯念准备抽空和政哥谈谈这个。
要招工不难,因为各家都有那种以前没出去做事的人,这里面以女性居多,哪怕搞出男女平等之后她们因为原先受教育程度比较差,很多东西没学习过,能够顺利找到工作的比例还不算大,很多人只是心理上得到一定的解放,实际还没有和家中男人相对等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