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是天上仙子,公主顶多人间绝色。”
“说贬损的话不会显得品位出尘,只会让你贻笑大方。”
那女人气得不行。
她不觉得自己是带着偏见故意在贬损,贵妃当然也不错看,可是哪有他们吹的这么夸张!模样真没到可以吹上天的地步,气质确实出尘,站皇上身边也丝毫不显弱势,看起来就是个厉害角色。
别说一个,十个八个妇人家也说不过这些大老爷们。
经过这回,冯念更进一步打响了美名。
这是后话,眼下还有个问题,恶霸们被带到衙门口打板子去了,皇上跟娘娘在侍卫的护送之下回宫了,那这些花灯呢?花灯该怎么办?
摊主们刚才近距离感受了当今皇上的光伟正,不好意思在收了败家少爷的钱后把花灯再卖一回,正愁着,有人给他们出了主意――
“要不你们把这些灯送去他府上?”
“当着皇上的面做成的买卖,他们肯定不敢退货,放心去吧。”
摊主们一想,有道理啊,于是结伴去了勇毅伯府。伯府主人姓方,祖上立过军功,当时很风光的,最近一代才有点青黄不接的意思,好在家族底蕴深传承久姻亲众多,抢着甩钱的方晟就是勇毅伯的亲孙子,靠亲戚关系搭上另外几个组成了恶霸队伍,还没真正干出伤天害理之事就提到铁板上了。
因为方晟和他带出去的家丁都被扣下,方家第一时间没得到消息,还是后来,在那条街上做生意的有个掌柜,借机会卖人情,使人去传了个话。
这个传话人只比送灯的早去一刻钟,他也没把事情说清楚。方家只知道方晟出事了,好像在街市上冲撞了微服出宫来赏灯的皇上。
伯府几房人本来都要歇了,被管家派人叫起来,才在老太爷院里碰了面,还没开始谈正事,又有个奴才匆匆赶来:“老太爷、各位老爷、各位夫人还有少爷少夫人们都出去看看吧,前边有人送来数百盏花灯,说是少爷买的,要咱们收下。”
勇毅伯杵着拐杖站起来:“走吧,去看看。”
他们出去自然不是为了灯,而是觉得在灯会上摆摊做买卖的兴许知道情况,想问问。
毕竟事关皇上,不问清楚谁敢轻举妄动?
这事,方家人敢问,那些个摊主也就敢说。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还原了事情经过,简单说皇上同贵妃娘娘出宫来赏灯,可能因为戴了面具,方少爷一行没认出,有些冒犯。
伯府上下都不太好,夫人少夫人们面色几近惨白,伯爷岁数大,经的事多,稳得住些。他问具体是怎么个冒犯法。
几个摊主你看我我看你。
“这个嘛……”
“每人十两银子,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
凡事给钱就好说!摊主们又补充了一波,说贵妃娘娘太好看了,面具都不能完全遮住她的美貌,几位少爷可能是被吸引。当时皇上带着娘娘在选灯,方少爷豪气冲天一出手就是五十两把整个摊子上的灯全买下。皇上换了一家,他追上去又是五十两,这些灯都是被他抢下来。
“皇上让他别太过分,他说少爷做事轮得到你个废物蛋子来教?”
“方少爷还好言规劝了贵妃娘娘,说跟着软蛋只会吃苦,让她脑子清醒点,趁早换个人跟。”
“对了还有……”
摊主们想到一点补充一点,还没说完呢,勇毅伯稳不住了,他脑袋发昏险些站不住栽倒在地,好在有管家伸手扶着。
方家人彻底乱作一团。
这时候冯念已经回到长禧宫,看娘娘头发丝都没乱,陈嬷嬷才松口气:“阿弥陀佛,幸好平安回来了!”
“算上进出宫要的时间,娘娘没逛多会儿?”
冯念催促宝黛她们打热水来,她擦把脸再泡个脚,吩咐下去之后才说:“出了点事,我跟皇上身份曝光出去,街市上挤了好多看稀奇的,没法逛了。”
“您没磕着没碰着吧?”
“我人就在你跟前,你看呢?”
看陈嬷嬷她们实在好奇,冯念也简单说了说,还道她准备早点睡,赶明还有大戏要看。
和跟前伺候的说起时,她遣词用句还比较文雅,进了群就……
冯念:“突然想起他去年骗马的套路,我寻思着裴乾这王八蛋该不是又利用我骗了人家二世祖的钱?要不怎么一早不怼回去,拉着我逛了十个八个摊子才忍无可忍了?你们想正常来说谁家皇帝受得了这委屈?不信你们问刘邦,遇上这种事不得原地爆炸直接把人收拾了?”
冯念:“我真要让这个逼玩意儿给整笑了!”
冯念:“他简直就是对我,哦不,是对我们全群的公开处刑。我这个爱妃加上你们各位的吃饭技能也胜不过他要支援军队建设发展GDP的心。皇帝当到这份上,他几代祖宗泉下有知都该感动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