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后渣攻从良了(94)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那男子领了一双儿女来到他的面前,粉雕玉琢的一对小娃娃,实在好看得紧。
女孩子仰着小脑袋问那男子:“父皇,他是谁呀?”
那人穿不腻喜服似的,仍然身着一身红衣,道:“他呀!父皇也不知道呢,你自己去问问他好不好?”
“你是谁呀?”小女孩走过来,好奇地望着他问道。
小男孩见状也围了过来,张口问道,“对呀!你是谁呀?”
萧清和恍若身置寒冰窟窿,只觉得浑身发冷,一瞬间,天旋地转,脑袋里纷纷扰扰,实在吵得紧,但他又确实听不清楚,到底有什么声音,只听得一个声音一直在重复的问:“你是谁呀?”
他突然间慌了,他是谁啊!
梦里的他吓得发抖,这是梦!这一定是梦!疯狂挣扎着,猛然睁开了眼睛!
看着眼前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他又把眼睛闭上了。
不一会儿,他感觉有人在轻柔地抚摸自己的脸,惊了一下,就把眼睛睁开了。
“别哭。”眼前的人一身玄铁铠甲,冰冷坚硬,一双深邃如海的眼透露着异族气息,此时这双眼睛里,有着令人难以琢磨的复杂情绪:同情,怜惜,无奈,还有其他的什么,萧清和看不懂。
白行简?
“我……”他眨了眨疲惫的双眼,沙哑的喉咙里火烧一般,用破锣嗓子开口问:“这是哪儿?”
脸上的泪渍像是没有擦干净,痒痒的感觉,他便拿手背去蹭,一刹那,激烈的疼痛从左半边脸颊传过来!
白行简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别乱动!你脸上搽了药!”
嗬!还毁容了吗……
白行简端来一碗水,就着躺着的姿势用勺子给他喂了些水,这才幽幽开口回答他的问题:“这里是南斛军营。”
水流进来,缓解了一些灼烧感,萧清和喉咙痛,脑子却不笨,也没多此一举地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白行简应该是南斛人,能把人带回军中安置,看来在军营里阶品还不低。
“你……”
他还想说什么,白行简却拍拍他的肩头,打断了,道:“你喉咙为浓烟所伤,暂时不宜说太多话。”
萧清和又张了张嘴,轻轻用口型,说了两个字:“谢谢。”
白行简看得猛的一怔,深邃如海的眼里闪过一丝躲闪,他似乎不敢看他一般侧过脸,不自在地道:“嗯,你好生休息。”
说完这句话,他就起身走出去了,步履匆匆,逃走似的。
萧清和自小就是个臭美的人,他并未多想,现在只想找一块铜镜,看看他那张脸成什么样子了,但他又没有那个精力爬起来,他倦得很,脑袋里一片混沌,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他合上双眼,很快便睡了过去。
等他终于睡够醒过来时,身边的人还是白行简,只是这次没穿铠甲,换成了平时算命的时候穿的那身素衣。
他脑中终于清明了起来,他没死,那宗政迟呢?秦老头呢?他们怎么样了?这些问题他不知道问谁,他也不知道有谁能回答他。
“给我找块铜镜。”萧清和平静地说。
“清和……”白行简的声音中几乎带了些哀求。
“我说给我找块铜镜!”萧清和用粗糙不堪的声音嘶吼道。
满是阳气的军营中,哪里去找铜镜,白行简端来了一盆水,放在他的面前。
萧清和轻轻凑过去,轻轻晃动的水面渐渐平静下来,一张残破的脸倒映在水面中。
狰狞的疤痕上敷着墨绿的药物,显得这张脸更加令人作呕。
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大笑不止,“拿走吧。”
他没再流泪。
之后白行简每日都回来他床前坐一坐,陪他说说话,有时夸耀自己的画画得好,说改日画一副送给他,有时说外面的雪都化了,也有鸟儿叫了。
这让萧清和逐渐放下了戒备,感觉仿佛回到了过去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多多少少找回了一些安全感。
疲惫的身躯和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恢复起来就快了很多,他身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皮外伤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丢了的那条胳膊也不可能找回来,瘸了的腿也再也无法修复了。
这日,白行简又来喂他喝粥了,明明半个时辰前他才喝了一大碗药,这会哪来的肚子装粥?
“啊,张嘴。”白行简把勺子放在自己嘴边吹了吹,然后抵在了他的唇边。
萧清和皱了皱眉,不肯张嘴,这时满嘴都是药味,对寡淡无味的白粥也是提不起什么兴趣。
“听话,”白行简仿佛有着用不完的耐心,“就吃几口,来。”
萧清和抿了抿恢复些血色的嘴唇,把脸别到一边去,就是一口都不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