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后渣攻从良了(46)
“哟,小少爷哭了?”
又是这个讨人厌的声音!阴魂不散!
萧清和抽了抽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这才抬起头恶狠狠望向那个昨夜和自己翻身比赛的人,“你哪只狗眼睛看到你大爷哭了?!”
“呵,还羞于承认。”那人好像不奚落一下别人就活不下去似的,“要我说啊,小少爷还是乘早回家歇着去吧,锦衣玉食伺候着,也省得在校场晕倒,影响练兵,到了战场还连累他人送命。”
萧清和实在想回嘴,但他现在浑身难受,嗓子干哑,火烧一般,咽口水都像是刀片划过似的。
他费力地用胳膊撑起自己,然后在树叶稠密一些的地方坐起来,可以无视那个双臂环胸,侧身靠在树干上看好戏的人,只觉得胳膊肘子酸痛难忍,几乎抬不起来,从头到脚都不舒服,脑袋昏昏沉沉的,又疼又晕,眼皮也很重。
他伸开双手看了看,掌心全是磨破了的血泡,往外渗出的血液已全然凝固,将一些皮肉粘连在一块儿,一片血肉模糊,看上去委实有些吓人。
他试着撑开五指,一阵尖锐的痛楚伴随着再度流出的血从撕开的伤口迅速蔓延开来,顷刻便席卷全身,顿时头脑清醒了许多。
“小少爷真是细皮嫩肉。”某人继续嘲讽大业。
萧清和不想忍,也忍不了,腾地站起来,一根手指指着他,正准备开骂,突然一阵熟悉的头晕目眩,紧接着,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仿佛都被倒置了似的,他甚至都不曾感受到疼痛就又一次失去了意识,再度晕了过去。
他很遗憾没能在晕倒之前将那小傲慢骂得狗血淋头。
萧清和觉得自己好像身处一片混沌,像是在梦中,又像是醒着,他努力分辨,到最后他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梦是醒。
觉得忽冷忽热,难受至极,时而如置身烈火,烧得周身滚烫,似乎连喘气都是多余的举动,恨不能连身上那层皮肉都刮干净了,唯剩下一把枯骨才算凉快,时而又觉得自己如身置冰河,冰冷的水流浸泡着他的肢体,冷得他发抖。
他突然发觉身旁有个发热源,便不自觉朝着温暖的地方靠近,下意识将身体蜷缩在那片温暖的地方,双手双脚将那温热缠缚住使其不能移动,那东西挣扎了一会儿发现无用就当真就不再动了,乖乖的任他缠着。
模糊的意识中,他依稀听到有人在骂骂咧咧地说着些什么,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他还感觉有人在往他额头上放湿毛巾,不定时更换,背上有一只手在轻轻地有节律的拍着,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方法极力安抚他。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人好像在说着什么,他听不清,但那人说话语气十分不好,宣泄不满似的,甚至有些粗暴,但伸手探试他额头的动作却温柔至极。
是谁?谁会在这种时候照顾他?
“叙叙……”萧清和下意识喃喃道。
那温暖之物明显猛地一顿,拍打后背的手也猛地顿住了,片刻后又接着轻轻拍打着。
萧清和没力气想那么多,在冷热交加的折磨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张讨人厌的嘴脸,他再次闭上了眼,把头别到一边去,立马就被人粗暴地捏着下巴拧了回去。
“终于醒了啊?小少爷真是身娇肉贵!风吹不得日晒不得的。”
萧清和感觉下巴要脱臼了,奈何脱力,连呼吸都费力,实在无力用来浪费在自己讨厌的人身上,便任由他捏着,等他嘲讽够了自然就会放开了。
果不其然,那人见他没反应,觉得没意思似的把捏在他下巴上的手指移开了,还顺带着将他的脸移回了他原先别过去的方向,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转身走过去了,嘴上却还是不放过他。
“醒了就起来,躺着装死算什么男人?”
萧清和想张口说话,却发现嗓子干哑粗粝,声音像是被揉搓过的白纸似的,褶皱不堪:“你……太幼稚。”
需要通过刺激别人来获得快意,不是幼稚是什么?
虽然他自己有时也幼稚,但眼前这人似乎比他还要幼稚。
小傲慢一听就生气了,转身几步走过来,一把将手中盛着水的碗用力地掼在他手中,恶声恶气道:“好心没好报!”
萧清和一愣,不曾想他竟是去为自己拿水了,他虽讨厌这人,可他毕竟不是一个知恩不报的人,况且他喉咙里着了火似的,看着碗里清澈的水咽了咽口水,委实经不住诱惑。
沙漠幸存者似的低头喝了口水,而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喉咙里终于舒服了些,遂别扭地道谢:“谢谢,你……怎么称呼?”
别人都主动示好了,小傲慢也不好再板着一张俊逸却未脱稚气的眼脸,伴着不输南宫妖言的别扭答道:“宗政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