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后渣攻从良了(115)
萧清和的视线越过他的肩,看到了后面一手叉腰,一根手指指着宗政叙的那小孩。
“不管你是什么人,最好离许哥哥远一些,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半大小子最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算是知晓眼前这人的身份,也不会影响他分毫。
“许?”宗政叙嘴里默默重复了一遍这个字,又肃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还能是什么人?!不就是被你退贡了的沓玉一伙吗?!”
小孩面颊发红,一双明亮的眼睛瞪圆了,怒气冲天。
宗政叙似乎还是不死心,微微转过头,看向一言不发的萧清和,面带期冀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萧清和一时没有说话,他再也不愿与这人扯上什么关系了。
他不敢贸然开口,他不确定宗政叙还不会通过声音认出自己来。
倒是小孩反应较快,冲上来叫嚷道:“你还有脸问?!还不是因为你!许哥哥是什么人物?我们沓玉奉为神明的人,受了这般折辱,又日夜兼程赶路,自然是要生病的,这下好了,连话都说不出了,你高兴了?!”
“伪君子!”
到底是年纪小,这小孩竟扑上来捶打宗政叙!
“你滚,滚远一点!离我们所有人都远一点!”
宗政叙无动于衷,又转头看了眼萧清和,转身离去。
得他这场大闹的福,一行人终于再无阻碍,顺利到达了沓玉境内。
萧清和被妥当的安排在一处别院,还细心地给他指派了两个丫头,这里虽然不如怀耒城那么繁华,环境却十分清幽,四周皆是田地。
刚过二月,田里种的小麦已经抽出了穗,蚕豆也结了花,兴许再过不久就能吃了。
沓玉是个封建的小国,对鬼神之事有着莫名的崇拜。
许画水在这里便是如同神衹一般的存在,还专门建了一座宫殿供他居住,风调雨顺去拜一拜他,天灾人祸也去拜一拜,甚至哪家生不出儿子也去拜上一拜……
萧清和突然明白为什么他会愿意同自己交换身份,留在北祁了。
每天一起来就有人在自己房门前磕头,这日子谁过得了,不被逼疯了才怪。
他在这安静得不太正常的地方待了大约三日,城中热闹起来,听说是因为一批价值连城的珠宝还是什么。
“北祁派人送来的。”绿衣丫头为他端来了一盆温热的水,像是对这些坊间传闻很感兴趣的样子,“少爷,这该是北祁补偿许神的吧。”
“谁……谁?”萧清和漱口水才含进嘴里,被这个称呼惊得赶紧吐了出来,一个字都能结巴起来。
“许画水呀!”绿丫头眨了眨眼,对他连这个都不知道感到惊讶,“这里的人都是这么叫他的,在百姓们看来,他就是神,冷冷地撇人一眼,都能让人感受到他高高在上神祗气息!”
“嗯嗯,还有呢?”萧清和觉得有趣,听她绵绵不绝地说了一个上午。
他对如今的生活十分满意,早晨睡到饱,早饭有人送到床前,到了午时,便去院中的竹椅上躺着,晒着温热的阳光小睡片刻,再醒来时,天色正好,有那兴致,就找来锄头,去帮着这里的人挖挖山,种种地。
这些本地人也会不时为他送来一些时鲜。
这样就好。
什么将军不将军的,如今国泰民安,也用不着他断头流血。
虽然不愿意承认,宗政叙多少是改变了他一些的,没有入伍之前,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人间覆灭都与他无半分关系,更遑论人间疾苦这等小事。
而如今,哪怕是战事再起,他也能二话不说,披甲上阵。
萧清和盯着已经爬上墙头,翻越进围墙内的新绿想:迟崽长大了,凡事都能安排得妥帖,倒有几分像个大人了。
这日,他用过午饭,照例到院子里的竹椅上躺着,正处混沌迷蒙之际,鼻腔里痒起来,像是被人用茅草撩了撩。
萧清和睡意正浓,自然不会放过打扰自己的人,一巴掌上去,隐约之间似乎听到一声脆响。
这骚扰停了下来,他翻了个身,那东西又跟了上来,最后实在是不堪其扰,一个喷嚏将自己打醒了。
映入眼帘的,是那日又哭又叫的泼辣小孩。
“你到这里做什么来了?”萧清和仰躺着,阖上双目缓了片刻,起身问道:“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皱着眉,一边揉着自己被拍红了的手,一副很不耐烦的模样,“你管得着吗?”
“哦。”萧清和淡然笑了笑,两条胳膊往头底下一枕,紧闭双眼,眼看着又要睡过去了。
“靳夙言。”小孩瞪着他,别扭地重复了道:“我叫靳夙言。”
萧清和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头,“靳?你还真是靳哥的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