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后渣攻从良了(111)
声音大到足以惊醒自己。
“萧清和,你看到漩涡不跳就浑身难受是不是?!”他低声骂了自己一声,抬手又在另外半边脸上来了一巴掌,方才算是全然清醒。
而后衣裳也不套,穿着白色的中衣来到庭中,月色将他的身影投到围墙上,同那些斑驳的梨花暗影交错在一处,缠在一起,永远也扯不断,费尽心思也跃不出墙去一般。
萧清和心中压抑,宗政叙还在他的屋子里睡着,他无法通过任何会产生大动静的途径来发泄自己心中的郁结,只能生生受着。
所幸黎明来得很快,他没有再多受折磨,赶在宗政叙醒来之前回到了屋中,脱了鞋袜,重新躺回被褥中。
像是他从未离开过一般。
萧清和紧紧闭着眼装睡,薄如蝉翼的亲吻落到了他的眼皮上,惊得他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
他还是没有将眼睛睁开,宗政叙也并没有拆穿他。
萧清和知道骗不过宗政叙,便骗自己,宗政叙却一心想这样骗着自己。
只要不睁眼,这人是谁,便由他说了算。
萧清和本是装睡,却不想装着装着真睡着了,在醒过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床上也再无宗政叙的影子。
晏阔绰将吃食送到了门口,一手轻扣房门,礼貌询问,“少爷要在屋里用饭还是在屋外?”
梨花阁中庭落有一处石凳,圆滑的桌面上雕刻着一些看不懂的花纹,夏日炎炎时,萧清和更喜欢在外面用饭,或者闲坐。
“放在外面吧。”
听得他的声音,晏阔绰答了一声“是”,接着便是远去的脚步声。
萧清和潦草打理一番,出去用了饭。
打算出门购置物品时方才发觉,院子里的看守多了不少,约摸是平时的三倍。
宗政叙到底是起了心,怕宗政迟宰了他?还是怕他放走自己?
既然不让去,那不去便是。
到了正午时刻,后院莫名走了水,看守和侍卫们大多受晏阔绰支使去灭火,前院剩下的人不足半数。
萧清和在庭前踱步,面色平静,心里却是焦灼一片。
宗政迟的计划不会有什么漏洞吧?
忽然,一个身穿铠甲的侍卫朝着他走了过来。
萧清和一眼便认出了他,“迟崽!”
“清和,我们走。”
话语间,宗政迟已然到了身前,手腕一紧,被他拉着出了门。
其间有不明情况的守卫望过来,见拉着他的人身上穿的是自己人的衣裳,也就当院内火势凶猛,他只是拉着人避避,也就没有多管。
两人顺利的出了院子,萧清和甚至未来得及让他多说两句话,便被囫囵塞进了一座不起眼的轿子。
帘布都已经放下来了,又立刻被掀开,宗政迟脸上是一副孤注一掷的神情,凝视他一会儿,似乎鼓足了勇气一般,半个身子钻进轿厢中,温热的吻落在他唇角那处皮肤。
“清和,你先走一步,我不日便跟上来。”
“你……”
帘子“啪”地落下,将两个人隔绝开来。
萧清和只觉一阵摇摇晃晃,又落了轿,他被抬轿的人一把拉了出去,接着又塞进另外一座外观更加华丽的轿子中。
这一切都来得太过急促,他一言未发,转眼却被坐在自己身侧的人惊到凝噎。
此人一头白发,轻纱遮盖了半张脸,露在外面的眼睛却是湖蓝色,只是转个眼珠子便能动人心魄,围在这汪湖水边缘的,是雪白的羽睫。
当真是雌雄难辨,玉面粉雕,似人似妖。
仔细嗅来,似乎还能闻到若有若无的香气。
萧清和突然想到一个传说:步步惑人,凡见之者,岁不过而立。
“你是……许画水?”
这人却并不理会他,只斜了他一眼,从鼻腔里冷冷地哼了一声。
萧清和正值逃命之际,自然也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同他聊天。
又是一阵摇晃,轿子落了地,帐外的人道:“少主,新荣隽阁到了。”
许画水便再也懒得赏他一眼,起身下了轿。
萧清和又闻得一阵清香。
他不敢完全掀开帘子来看,怕外面站着的是宗政叙的人。
只是指尖拈着一些,掀起了一角,便看到抬着他的人全换了。
还是同样的装束,却是唤他少主。
“少主,我们启程了。”
萧清和心跳如擂鼓,耳边是热热闹闹的集市。
这些热闹不多时便离他远去,耳边全然清静下来。
他终于敢掀开帐布看上一眼,入眼是一片巍峨的山峰,他乘坐的轿子正行进在一条不窄的道路上,两边是雪白的花海。
占地甚广,见之者皆要为其规模而感到震撼。
在他的轿子边上,有一个随行的伺者,穿衣佩饰皆作外族人打扮,听了他的声音,却故意装聋,像是完全没认出他与许画水的区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