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好一会儿,凌云鹤的目光终于动了,他手心汇聚起一股灵气,按在伤口 处,血流慢慢止住。
而后,他转头向天残与陌天歌颔,淡淡道:“两位道友,多谢了。”
先出声的是天残,他轻笑一声,道:“凌道友,你不觉得你谢得太早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和秦道友不会对你动手?”
凌云鹤惨淡地笑了笑,摇了摇头:“两位道友若是如此心思,何必当时助我 ?等我们两败俱伤,不是好?”
天残笑容收起,深深地看着凌云鹤:“你人倒是不错,可惜眼神不太好。”
凌云鹤闻言想笑,终是没笑出来。他低头,看着田之谦和凌云飞的尸,默然 半晌。半个时辰之前,这还是他信任的兄弟,和亲近的朋友,如今却是两具尸, 而且,还是他亲自下的手。
后悔吗?当然不。既然他们已经选择了背叛,那这就是他们必须要承受的后 果。他虽然重qíng,对背叛之人,却不会心软。
“两位道友,”凌云鹤目光渐渐坚毅,慢慢抬起手,轻轻揖礼,他的伤有些 重了,连动作都必须放轻,“你们的大恩,凌某铭记于心,请两位三月后凌家大 宅相会,到时凌某自当相报。”
陌天歌和天残都没说话。凌云鹤此时的神qíng很镇定,可眉眼之间,透着一股 无言的悲伤,以及深深的疲倦。虽然他们出手相助,确实是为了某些好处,可这 个时候,两人都选择了沉默。
凌云鹤也没等他们回答,他从田之谦和凌云飞的身上摘下乾坤袋,抛给他们 ,语气仍是淡淡:“如今事qíng已了,凌某先回去疗伤了,三月后再会。”
说罢,收起他们二人的尸,一振衣袖,踏上飞剑,慢慢向外谷出口飞去。
“凌道友”
凌云鹤停下,没有回头:“秦道友还有事?”
陌天歌轻叹一口气,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一起飞剑,振臂抛了出去:“这是令 弟的本命法宝,我们留着也是无用,凌道友留着做个念想吧。”
“……”凌云鹤托着这对一起飞剑,默然无语。失去了主人,它们已经黯淡 无光,成了废物。他深吸一口气,将之收起:“多谢。”言罢,将一起飞剑收入 袖中,很消失在密林间。
……
“我说,天残道友,我们该分赃了。”
听到陌天歌的声音,天残惊了惊:“啊?哦”
看他这样,陌天歌双手抱心,歪着脑袋看他。
天残被她看得心里,瞪着她:“秦道友,这么看我作甚?虽然你也算年轻貌 美,可我对nv人一向没什么兴趣。”
陌天歌点头:“嗯,你当然对nv人没兴趣,也许对男人会有一点点兴趣。”
天残闻言,一下瞪大眼:“你说什么?”
陌天歌似笑非笑,绕着他转了两圈,方说道:“你以为我真的认不出你吗? 聂道友?”
“……”
过了好一会儿,天残叹了口气,摘下斗笠,拉开面巾,在脸上一抹,1ù出来 的,是聂无伤清秀的脸。
“你什么时候现我的?”她恢复自己的声音,说。
看到的果然是意料中的脸,陌天歌笑了:“你太低估我对你的熟悉程度了。 ”
聂无伤一怔:“什么意思?”
陌天歌道:“虽然你外形变了,声音变了,武器变了,可行为举止,斗法方 式,都有熟悉的痕迹。在云中,我的熟人并不多,一个让我觉得有些熟悉的武修 ,答案太简单了。”
重要的是,那次谈话之后,她直觉天残是个nv,而且对她还存有一定的好感 。由此,她开始注意天残的一举一动,这现,天残与聂无伤存在着说不清的相似 之处。
天残身材瘦小,与聂无伤大致相当;天残全身黑衣,与聂无伤喜好的打扮一 致;天残遮住了脸,说话时看不到嘴,聂无伤正是说腹话;天残的武器是爪刺, 聂无伤用的虽是拳套,可陌天歌六十多年前初遇到她时,她用的正是爪刺
这么多疑点加在一起,答案呼之yù出。
“……”聂无伤眼中闪过一些什么,后却低声笑了,“真是没想到,还会有 人记得我……”
沉默了一会儿,陌天歌问:“你身上的魔气,解决了吗?”
聂无伤抬头望着她,却笑:“我还以为,你问我的第一个问题,会是我怎么 会这么晋阶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