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阮明珠探头看了看,脸上终于1ù出一点笑意,“你是我师兄的徒 弟吧?你告诉他。我是明珠,他就知道了。”
看到叶真机没动,阮明珠又叫道:“你去啊!”
她指使起人来,着实不客气,叶真机是个老实人,没火,只是皱着眉头道: “你师兄是谁?我师父正在修炼,没头没脑地去打扰他老人家,他会生气的。”
“你——”
阮明珠正要火,就听dòng府里传来熟悉的声音:“真机,让她进来。”
阮明珠大喜:“师兄!”说着便冲进dòng府。
“哎——”叶真机看她这模样,加不解了。这到底是谁啊?师祖在师父之后 不是只收了姑姑一个徒弟吗?哪里又蹦出来一个人喊师父师兄的?
不过,既然师父话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关了dòng府,慢吞吞走回厅堂里,想 了想,没回自己的修炼室,而是坐到正蜷成一团修炼的小火旁边,假装看护着灵 shòu的样。
其实,小火已经是三阶灵shòu了,修为始终比他还高,根本不用他看护。这段 时间小火又在埋头修炼,师父说,好像又要晋阶了,所以他没把小火送回去。
师父的修炼室门没关,叶真机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师兄!”看到秦羲,阮明珠jī动不已,几步冲到他面前,眼含热泪,“师 兄,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秦羲仍维持着修炼的姿势。睁开眼,淡淡扫了她一眼:“明珠,不管是按修 为还是辈分,你都该唤我一声师叔,而不是师兄。”
阮明珠怔了一下,脸上1ù出伤心的表qíng:“为什么?为什么我好不容易回来 了,你和师祖都待我这么冷淡?都六十年了,你们还不能原谅我吗?”
“这是两码事。”秦羲语气仍是冷淡的,几乎不包含任何qíng绪,“以前我们 年纪小,由着你胡乱称呼,今时不同往日,你我都已经不是小孩了,该怎么做心 里应该明白是。”
“可师兄在我心里始终都是师兄!”阮明珠脱口而出,“要不是我爹是师祖 的徒弟,师祖不好收我为徒,我们就是师兄妹!”
“但事实如此。”秦羲道,“六十年了,你还没明白这个道理,莫怪师父待 你冷淡。”
他语气虽平和,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客气,阮明珠又是怔了怔,忽然低头痛 哭出声。
哭了一会儿,她花花噎噎地说道:“我真不明白……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你和师祖都这样待我?不就是打伤了一个弟吗?门派sī斗的又不是只有 我们,那个人又没什么事。你和师祖……让我一个人留在云岗分院,那里那么偏 僻,其他人都不理我,我……我在那里过得好苦……”
如果这番话是在靖和道君面前哭诉,也许她会得到一句安慰,可偏偏听她说 这番话的人是秦羲,只见他木无表qíng,仿佛在他面前哭的是个木头人,他自己也 是个木头人。
阮明珠哭了一半哭不下去,只好擦了眼泪,红着眼睛看着他,软声哀求:“ 师兄。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让师祖别赶我走好不好?我不会再惹事了,以后都 听你们的话,好不好?”
秦羲没说话,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阮明珠等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师兄,师兄你忘了吗?你刚来的时候总是 一个人呆在后山,每次都是我去找你,你肯回来……”
说到往事,秦羲的目光动了动,阮明珠还以为他会软下心肠,但却仍然听他 声音冷淡:“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若是当初的明珠,师父又怎会让你独自去分 院,六十年没让你回来?”
阮明珠呆了呆,急急说道:“师兄,难道你现在对我一点感qíng也没有了吗? 我们……我们一起长大,差不多一百年时间,难道你一点qíng分也没有了?”
秦羲注视着她,静静地说:“我早与你说过,我的眼中只有大道,其他所有 的事qíng,我都觉得不重要。你要的东西,我没有,你又何必qiáng求?”
“师兄!”阮明珠喊了一声,呆呆地看着他木然的表qíng,眼泪就从眼眶里滚 了出来,“我……我不求你回应我,我只求你能像以前一样,会亲切地叫我,提 点我修炼,没事会与我聊天……这样也很过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