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斐凑过去嘿嘿笑了声:“那世子你会吗?”
裴泓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他是完全没怀疑过他,甚至丝毫没觉得他会如此,他看不到对方的面容,可感觉是不会错的,为何五皇子对他会这般相信?就因为他是个瞎子,同情他还是完全没觉得他有危害性?
可偏偏这样毫无城府的谢彦斐让裴泓沉默良久,还是决定帮他,“三个要求太多了,这样吧,一个即可,这件事……裴某帮王爷了。”
谢彦斐激动地差点蹦起来:“我就说世子你是个大好人!”
“主子!”一旁的影青一直没能插上嘴,他也没开口是因为确定主子怎么可能会忍受得了这种事?
可没想到他就是晃个神的功夫,主子……他竟然答应了?
影青脸色发白,主子怎么能答应这种事?
裴泓既然决定了就从不食言,“既然如今人选有了,王爷还是说说看具体要如何,我到时候好看看怎么应对。”
谢彦斐自然没意见,从一开始打算告诉裴泓于容琅和魏姨娘的事他已经把裴世子划拉到自己这边当成自己人了,于是,两人这边说得热火朝天,一旁的影青完全被无视了。
影青:莫非……主子其实也是有特殊癖好的?其实一点都不介意?那他岂不是也躲过一劫?
这么一想,影青觉得其实主子没发火接受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谢彦斐将地形图展开:“……世子我是这么打算的,既然要将于容琅给逮住还要让他承认,那只我们几个人到时候知道肯定是不行的。就算是当场逮住了,于容琅到时候反口不认,那也没办法,所以,我们要用更迂回的策略,顺便把魏姨娘两人一起给解决了。”
裴泓垂着眼,因为谢彦斐要说清楚所以靠得有些近,两人中间只隔了一场矮几,因为摊开地形图,两人脑袋对着脑袋,中间只隔了很短的一段距离。
裴泓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偶尔拂过来,带着熨帖的暖意,与窗棂外洒落过来的日光几乎融合在一起。
他眼前一片漆黑,却在这一刻,仿佛眼前豁开劈开一道口子,有光照进来。
他仿佛看到眼前近在咫尺的人,点着地形图侃侃而谈。
恍惚间,一切再次恢复黑暗,不过是他的奢求。
可那缕他幻想中的光让他连自己都没发现想抓住,大概是深处黑暗太久了,只要出现零星的一点光亮,他就不想放手。
裴泓回过神的时候就听到谢彦斐的询问,他嗯了声:“王爷继续,你打算怎么让于容琅不能反口不得不承认?”
谢彦斐没多想,继续道:“到时候我们将刘姑娘换出来,影青躲在一旁,见机行事与于容琅对打,但是不要当场擒住于容琅,只需要将他打伤,用刀故意在他身后划出一个特殊的十字伤口,再故意放他走。”
裴泓眯眼,几乎是顷刻间想通了谢彦斐的计划:“王爷是打算放虎归山,再说伤到了采花贼的后背,让葛大人去找身上有伤口的采花贼?到时候只要想办法让于容琅后背上的伤被看到,自然也就会把于容琅与采花贼联系到一起。可目前却有个问题,于容琅对外的形象太好,即使他后背的伤口一样,也会有借口,毕竟说他是采花贼怕是有人不会信。”
谢彦斐笑了:“当然,可若是于容琅被抓的时候正在gān一件匪夷所思让人不齿的龌蹉事让他的形象毁于一旦呢?”
裴泓想到之前他提到了“魏姨娘”,两人私会有私情:“王爷说的将两人一起解决是在这里等着?”
谢彦斐咧嘴:“对!”到时候捉女gān大戏让于容琅身败名裂,再同时发现他后背与采花贼一样的伤痕,对方竟然多做出来与有夫之妇偷情的事,自然也无法甩掉嫌疑。
到时候接下来的事就看葛文沣了,他虽然有时候不靠谱,可能当上刑部尚书到底还是有本事的,嫌疑人有了,自然会追踪到蛛丝马迹,找到线索将其定罪。
“哈哈哈那到时候可热闹了,大谢第二公子丞相府的嫡公子竟然偷人,偷的还是宣平侯的姨娘,这热闹估计能拍上近几年京中最大热门的丑闻了。”一道声音突然在这时穿插进来,让谢彦斐与裴泓都听着声音扭过头去看。
发现不知何时影青蹲在一旁,正眼睛灼灼盯着谢彦斐,眼神里都是崇拜,以前没发现五皇子脑子还挺好使的,于容琅那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竟然能将他家公子挤下第一,必须拉下去绝不承认他如今是第一公子。
裴泓睨了他的方向一眼:“既然都听清楚了,那就抓紧去准备前往温泉山庄的事,还有刘府,你想办法先接触一番,让刘员外答应我们替换掉刘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