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泓脸上依然是那种淡淡的表情,像是对什么都不在意:“一个瞎子都能当无影宗的宗主,你觉得还有什么不可能的?毒老擅长制毒也擅长解毒,你手里的那三种毒虽然出自十二楼,十二楼却也是从毒老手里得到的。”从知道王爷中了毒开始,虽然知道王爷有预知能力,王爷也说自己没事,可他到底不放心,连宫里御医都查不出的毒,那只可能是毒老所制,所以他派了影卫分散到江湖中寻找毒老。
还真让他寻到了蛛丝马迹,只是还没来得及真的找来,就除了这种事。
思汝长公主本来不信,可听到十二楼,脸色黑沉下来:“你倒是为了这丑东西舍得费心思,你不会真的……看上这丑胖子了吧?”
裴泓神色冷淡:“与你无关。”
思汝长公主yīn测测看着他:“谁说无关了?你们不是想救他吗?你们要是按照我说的做,我就给他上药如何?”
谢彦斐不信她突然这么好心,可瞧着明贤帝已经处于失血过多昏迷的脸,“你想怎么样?”
思汝长公主视线在他们身上绕了一圈:“本来呢我只是想带走他,再杀了你,可现在,我突然想到一个很有趣的游戏。”
谢彦斐有种不祥的预感:“什么游戏?”
思汝长公主:“你不是欢喜世子吗?那不如……今天隔日不如撞日,在你母后的灵位你父皇面前,就拜了天地怎么样?我这可是在成全你,全了你的心思。”
谢彦斐才不信她会这么好?“怕还不知这些吧……”
思汝长公主勒着明贤帝往后退了步,朝他肩头的血窟窿看了眼,“继续耽搁下去,你这父皇可真的要跟我当对鬼鸳鸯了。”
钱公公早就吓得跪在地上,听到这,求谢彦斐:“王爷,求你救救皇上,不就是成婚么?你与世子本来就赐了婚,早晚要成婚,快救救皇上吧……”皇上的龙袍都染红了,怕是要没命了。
谢彦斐的手重新被攥紧:“王爷,别怕,会没事的。既然她要成婚,那就成吧。”
谢彦斐隐约猜到思汝长公主要做什么。
她自己一辈子求而不得,所以在以为他与世子两情相悦在以为他对世子动心的情况下,让他与世子成婚,可之后……怕是想杀了他们其中一个,留下一人怀着愧疚悔恨无能为力之心痛苦一辈子。
思汝长公主:“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谢彦斐咬着牙:“我们成婚。可这里没有喜服,是皇陵,如何成?”
思汝长公主笑得更加yīn森诡谲,“不必担心,我早有准备,只可惜要委屈你们二人中的一个着女子的喜服了。本来呢,这些是我为我自己与皇上准备的,不过……先便宜你们吧。”
她瞧着两人怪笑着,仿佛已经看到他们的未来。
一个死,一个生。
无论留下的是哪个,注定痛不谷欠生。
她得不到的,他们也休想得到。
思汝长公主chuī了声怪异的口哨声,顿时四面八方也如同裴泓的影卫般,出现几个黑衣人,为首的两人手里捧着喜服,一男一女,女子的装束上放着凤冠。
思汝长公主歪歪头,两人直接将托盘掷过去。
裴泓伸手稳稳将两个托盘接过来。
谢彦斐望着那颜色鲜艳夺目的喜服,就像是明贤帝流得血,时间紧急,他与世子去了偏殿。
谢彦斐伸手先一步去拿了女子的那套喜服,他知道世子打算做什么,可他不想世子出世,他也不想明贤帝出事。
裴泓没和谢彦斐争,他习惯一人穿衣,很快把这套喜袍穿上。
谢彦斐一直看着他,望着裴泓白玉的脸,被大红的喜服一衬,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世子,你是不是也猜到了?”
裴泓的动作一顿,没回他,而是上前,摸索着展开另外一套喜袍,裹在谢彦斐身上。
只是喜服太小,无论男女对谢彦斐都不合适,他gān脆虚虚一揽,用腰带将喜服勉qiáng替谢彦斐系上,等做完这一切,他抬眼,他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死之前不能亲眼瞧瞧王爷,亲眼见到他为他穿上的喜服。
“王爷,你不会武功,想要救皇上,这是唯一的胜算,还能一搏。”裴泓弯唇笑了,仿佛是毫不介意接下来可能到来的生死。
谢彦斐哑着嗓子:“可她不会这么轻易放你救下父皇,她只会百般刁难,我想救父皇,却不想你出事。”
裴泓上前,双手搭在他肩膀上,认真道:“王爷,你忘了?我是鬼影啊,我的修为与武功足够对付她,她能察觉到鬼冷他们的存在,身手不低。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更何况,我身为宗主,职责就是保住皇上的命,这是我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