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叶弘扬陪着叶父叶母去市里找叶馨玉。
阿渔则带着叶大嫂和叶弘礼去县城忙开店的事,早些安顿好早些安生。
一大家子早早的出了门,在路上遇上了几个村民,顺口问一句去哪儿,倒没讨人嫌的追着问叶馨玉的事。村里人虽说爱议论八卦,可都是在背后议论,面对当事人自然会收敛,这是基本的人情世故。
一路大家都很沉默,就是叶弘礼也安静如jī,到了县城,叶父他们还要坐车去市里,对阿渔道:“要是今天找到了她,我们今天就回来,没找到就再找找,到时候会往村里打电话。”
阿渔点头:“你们路上小心点。”
叶父生拉硬拽了下嘴角,露出个笑模样:“你们也当心点。”
阿渔无声一叹,目送叶父三人上了去市里的客车,转身带着叶大嫂和叶弘礼离开车站,去找来之前就约好的中间人曾国庆。
改革开放,市场复苏,各行各业百废待兴。曾国庆就相当于后来的中介,给人牵桥搭路收点辛苦费,这人是阿渔同学的一个本家兄弟,偶然间得知,阿渔便请同学搭了个线。
两厢见面,寒暄了几句。
叶弘扬不在,叶大嫂心里有点发慌,后见阿渔游刃有余地招呼人,惶惶不安的心逐渐安稳下来,心想,到底是文化人,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关键时刻却可靠的很。
在曾国庆的介绍下,阿渔看中了一处店面,前后两间,四十来平,门前一块不大的空地,里里外外还能摆几张桌子买些面条盖浇饭。
光卖熟食,叶弘扬夫妻两个就忙得过来,守旧的叶父叶母未必愿意跟着进城,他们更可能不想给儿子添负担而宁愿留在村里。但要是儿子儿媳忙不过来需要他们帮忙,叶父叶母肯定二话不说来帮忙。天下父母大抵如此,怕给儿女添麻烦,但是儿女有需求,却能肝脑涂地。
叶大嫂也觉得不错,店面环境,地段,租金都合适,只是叶弘扬不在,她不敢做主。
阿渔倒想拍板,但是出于尊重没有擅作主张,而是说再问下家人意见。
“应该的,应该的。” 曾国庆表示理解,这开店又不是买一把菜,是该谨慎点:“你们还要租房对吧,我领你们去看看。”
阿渔三人走街串巷看房铺,叶父三人问到了宏洋制衣厂的地址找过去。
守门的大爷怀疑地瞧着村里村气的叶父他们:“你们找叶小姐gān嘛?”
叶弘扬:“我们是她家里人,有点急事找她。”
大爷更狐疑,叶小姐那么洋气,听人说赚的不少:“叶小姐没来厂里。”
叶弘扬:“那大爷你知道她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大爷眯了眯眼,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疑:“我哪儿知道,你们不是她家里人嘛?”
叶弘扬尴尬地笑了笑,总不能说她gān了坏事离家出走,他们找不到她了。
不想被大爷当顶着大爷狐疑的视线,叶父叶母他们就蹲在树荫下马路牙子上等。不然还能上哪儿去找她,除了守株待兔别无他法。
并不知道叶家人正在找她的叶馨玉正躺在市里唯一的四星级酒店的chuáng上,昨天离开宋家之后,她就来了市里,却也不知道能去哪儿,就近入住这家酒店。折腾了大半天,她得找个地方好好想想后面的路怎么走。
一直到后半夜才筋疲力尽地睡着,一觉醒来,叶馨玉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原本她还想弄一张车票去部队找宋建邦,可很快她就清醒下来。
男人包养二奶,绝大多数女人都会忍不会离,但是女人出轨,绝大多数男人都不会忍,越有本事的男人越不能容忍绿帽子。
思来想去,叶馨玉都觉得宋建邦这样的男人原谅她的机会微乎其微,要是有孩子还能缓冲下,可他们没有孩子,才结婚感情也不深,加上宋家人那个态度。
叶馨玉越想心越凉,觉得自己和宋建邦真的完了,难受的她晚饭都没吃。
被饿醒的叶馨玉咬了咬牙,完就完,她本来就没多喜欢宋建邦,不解风情木头人一个,有三个熊孩子不说还有一堆事事的家里人,更可恶的是让她一年到头守活寡。
将军有什么了不起,她就不信找不到比他宋建邦更好的男人,还不用当后娘,不用守活寡。
这一刻,叶馨玉豁然开朗,自己gān嘛在宋建邦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都怪叶馥玉这个小贱人,气得自己只看得见宋建邦。自己明明可以找一个比宋建邦更厉害的男人。
找谁呢?脑子里冒出一串名字的叶馨玉笑容逐渐僵硬,她知道的成功人士都是港城的,对内地情况一无所知,蓦地,脑中闪过一个名字——劭扬,二十年后,此人是金融大鳄,据说背景雄厚。可他认识叶馥玉,还欠着叶馥玉的人情,很容易就知道自己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