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婚事,本来一直是没影的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然而经历这半年,突然在这日,变成了令节南感觉很棘手的事。
“一日为姐夫,终生为姐夫?”崔衍知笑,竟无不悦,“我就知道让你点头不容易。”
这让节南想到是他把崔相带来的,尽管他不认,但崔相无缘无故为何要拿捏她的婚事?
“崔大人到底做了什么?”太奇怪了,她为何有种崔衍知才是今日真正推手的直觉?
“抱歉,我方才对你说了谎。是我同父亲说起对你钟qíng,想要娶你为妻,父亲就来见见你。”她当他迂腐,一本正经,那是因为她还不了解他。他也许做事有自己的原则,但绝非一定正直。
“崔大人是不是弄错了顺序?你钟qíng我,应该先问我是否钟qíng你,而不是禀明父母。”节南蹙眉。
“那样太慢,你玩心重,对男女之qíng比我还迟钝,等你回应我,不知要过多久。再者,我父亲较我母亲开明,他的眼光也极好,我相信只要他了解你,就会喜欢你……”
“等等,崔衍知,你想先娶了我,再培养夫妻感qíng?”节南第一次后悔,不该认崔衍知姐夫的,“在你回答之前,你想清楚。本姑娘眼里不容沙子。我喊你姐夫,是因你让我想起家里人,也真心将你当成半个家人看待,所以在你面前十分自在。只要你把歪心思拨正,今后我还叫你姐夫,永不改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六娘,我说了我不想当你姐夫,我从来也不是你姐夫。”qíng根深种,长出来就是直的,有何可拨正?
他崔衍知从小就是认定了便不改的xing子,为官也是,喜欢桑节南也是。
“很好,那我就跟你说个明明白白,我不会嫁你,更不会先嫁你,再来日久生qíng。”听着都蠢!
从今往后,她桑节南明白一个道理,姐夫是不能乱叫的。
崔衍知笑眼里自信极盛,“你是否奇怪,我想娶你,父亲却将你jiāo到我母亲手里,我母亲那么挑剔,肯定会对你我的婚事百般阻挠,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把你嫁给他人,所以我根本不该告诉父亲?”
节南开始心累,“你告诉谁都一样,没人需要为此担心。”
“你却不知道,我早知我父亲会这么做,他是既中意你也不中意你,故而让我母亲把关。有玉真的事在前,我要是再不娶合母亲心意的儿媳妇,母亲定然伤心气愤,是很可能把你随便许人的。”
敢qíng还是儿子算计了老子?虽然莫名其妙!
节南一字一顿,“崔衍知,崔推官,崔大人,你虽然是个很有趣的姐夫,却不会是个有趣的丈夫。我俩要是在一起待上几日,估摸着不是我气死你,就是你气死我。”
“不过,我的xing子我母亲最知道,我与玉真不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小时喜欢猫,但母亲严令府中不能养猫,后来我从外面捡了一只受伤的小猫回来,养了好一阵。母亲趁我去学堂时把猫扔掉,我什么都没说,上学下学读书睡觉,直到有一日早上昏迷不醒,母亲急忙请大夫。等我醒来,那只猫就在我身边,我才吃了那几日以来的第一口饭。”完全jī同鸭讲,崔衍知神qíng毅然,“所以,你会嫁给我的,桑六姑娘。”
啪!节南抬手,给了崔衍知一巴掌!
第389引 今生非你
晨阳骄艳,火辣辣晒着崔衍知脸上的指印。节南出手,自然霸气不让。
“你到底是谁?”节南开口,仍是让人啼笑皆非的刁顽,“人皮面具做得不错,瞧着真真的,还能显手指印。”
崔衍知眼里不怒,深邃却忧郁,“六娘,我知你常常言不由衷,一身叛骨,从不会乖乖听人安排。”
节南眯眼冷笑,“这么了解我,却还安排我,推官大人的xing子是喜欢迎难而上?”
“我说过,我的xing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认准了就很难放弃。我不信天资或一眼钟qíng这些肤浅认知,相信努力才能得到,无论是理想还是感qíng。”崔衍知望节南的目光,渐渐和他脸上的指印一般鲜明,“六娘,我会找出桑家灭门的真相,你就可以不用独自背负。你懂么?”
节南与崔衍知炽热的视线直对,心中终于qiáng烈意识到他对自己的感qíng。但她既对他没有男女之qíng,又无法接受他表达感qíng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