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何处意阑珊(穿书)(82)
很快,一群人便出现在门口,为首之人一身月白色的长袍,眸如流水,发似墨缎,本该俊逸的面容却因脸上左眼至耳侧的一道长疤而毁了。
他一进来便来到云端跟前。
“属下拜见郡主。”说着,他单膝跪地,眸子也看向地面。
云端听到郡主这个称呼时面无异色,也不让他起身,好半晌才道了一句,“你好大的胆子。”
面上淡定自若的云端内心深处其实很崩溃,没有原主记忆的装逼好累。
半跪着的男人从善如流地认错,“是,属下知错。”
“那你倒是说说你错在何处?”为了套话,她也是拼了。
男人沉默片刻,只道了一句,“郡主认为属下何处有错,属下便何处有错。”
云端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一下,半晌,她突然笑了,笑到男人眉头都皱了起来。
云端看到男人皱眉时,笑容顿时一收,“滚出去。”
男人闻言可以说是极其无礼地抬头看了云端一眼,看到云端面上的冷厉时,他眸中竟出现了笑意,他起身,拱了拱手,“属下告退。”
听到脚步声远去,云端的神情瞬间垮了下来,若不是被掳前做的那个梦,她今日一定会装失忆的。
她总觉得那个梦或许不是梦,极有可能是原主的记忆,若真是原主的记忆,那还真是信息量巨大。
而她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又从未刻意隐藏过行踪,为何这些人早不寻来晚不寻来偏偏此时寻来,是不是她身上有什么价值是这些人现下所需要的,不论她的猜测是否正确,她都不能在此刻装失忆。
会要命的!
就是不知夜玄是否借此机会揪出了内奸,毕竟昨天被她反晕倒的男人她曾在定王府见过,基本确认是奸细无疑。
而不管云端有何种猜测,一身月白长袍的男人自出门时面上便挂了笑容。
他一旁的府卫却皱着眉开口,“郡主,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从前的郡主总是一副弱不禁风、柔柔弱弱的模样,今日的她却一身骄矜,从头到尾都保持着从容淡定。
男人看了府卫一眼,“这才像是王爷的后人,不是吗?”
说这句话时,一行人已经来到书房外,男人道了句:“守着。”便进了书房。
而书房的桌案前一面覆白玉面具之人负手而立,正在等着他。
见到男人进来,那人低着声道:“为了你所要的人,我好不容易埋在定王府的眼线可都被拔了个干净,切勿忘记你所应之事。”
男人微笑,“那是自然。”
☆、计划出逃
云端为了小命着想都不会坐以待毙,但她装作散心的样子走遍了她所处的府邸也猜不出这里是何处。
而那个男人对着她口口声声自称属下,面上无比恭敬,但却不怎么听她的话,如果是有关于日常需求之类的吩咐,男人都会满足她,但她想出去却会被阻拦。
出不去的她便只能待在房间里发呆。
而另一头的定王府中,却是诡异的安静。
夜玄坐在云端平日常坐的罗汉床之上,手里拿着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把玩,手腕翻转间,刀刃上的反光映射到他极度平静的眼中,看着便让人汗毛倒竖。
跪在地上的修二垂着头,汗水自他额头滑落,然后掉在了地上。
“殿下,云姑娘被人掳走都是属下的错,请殿下责罚。”修二也不解释,直接认错。
昨晚他和府里的暗卫突然接到殿下身边跟随的守卫传信,说殿下遭遇刺杀,受了伤,急需支援,他们才倾巢而出,便忽略了云姑娘的安危,哪里想到这是敌人的声东击西之计。
殿下确实遭遇了刺杀,不过只是手臂被划了一刀,也到不了需要他们支援的程度,等他们赶到时,那些人早就死了个干净,等回到王府,便发现了屋中晕倒的青月,而云姑娘却不知所踪。
说来说去,都是他们护卫不当,怎样的惩罚都是该受的。
夜玄唇角扬了扬,手腕一转,刀刃便狠狠插在了小几里,“罚?有用吗?”
他说这句话时语调极轻,却让跪着的修二等人极度羞愧,在他们恨不得塞进地缝里去时,修一进来了。
“殿下,云姑娘昨夜已经被带出京城了。”
夜玄手指在小几上轻扣,“嗯”了一声,也未说罚修二等人的事情,只让他们退下。
修二欲言又止,满脸疑惑地出了房间,他看着一旁明显知晓一切的修一,“到底怎么回事?”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弄丢了云姑娘殿下竟未罚他们,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虽然自从云姑娘来了王府,殿下的处事便温和了许多,但也不至于有错不罚吧?
修一表情不变,扫了修二一眼,嘴里只吐出两个字,“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