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就是二千两,陆落这么抢去了,张元娘气得吐血。
“那个竟然是陈府尊?”张元娘望着陈容枫的背影,也颇受震撼。
自从陈容枫到了湖州府,湖州乡绅都有点瞧不起他,因为他太年轻了,刚过三十岁,又生得嫩白斯文,看上去就更稚嫩,像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
一方政务,jiāo给这么个小子,谁有服他?
这肯定是背景极其qiáng硬!
张元娘没见过陈容枫,只是听人说过他。
这位府尊大人,上任一年多来,无功无过,有人说他还是有点能耐的,也有人说他是运气好,碰巧这一年多湖州稳定。
饶是听过那么多,张元娘也没想到他真的这样年轻!
“他是太后的表弟,所以年纪轻轻放了一方知府,让他历练,将来进六部辅助陛下。”张元娘的丈夫曹广谱这样说过陈容枫。
提到陈容枫,虽然不服气,却也知道他背后是有权贵在提携他,将来他前途不可限量,也许可以做到内阁首辅未可知,故而没人敢得罪他。
这也是旁人的议论。曹广谱夫妻拾人牙慧。
“他怎么到了咱们铺子里?”张元娘震惊之余,又对陆落心生几分嫉妒和羡慕。
陆落有知府撑腰!
她怎能如此好运?
张元娘半个月前就听到陆落回程的消息。她丈夫若无其事提了句,张元娘就格外紧张,心跟刀刮一样。
张元娘有点自卑,特别是对上陆落,就更加自卑了。
曹家曾想放弃她和陆落结亲,让张元娘下意识觉得自己样样输给了陆落。
她爱慕曹广谱。也没有其他依靠。宁愿委屈自己给曹广谱做妾,陆落也不答应。
张元娘在陆落面前,就不是输了,而是一败涂地。
知晓陆落父亲去世了,又被退亲,张元娘大喜:她总算能赢过陆落了!
张元娘的娘家落魄,自幼养在寡母身边;嫁给曹广谱之后,也是囿于内宅,xingqíng简单。
她大概以为。陆落死了爹又被退了亲,从此就一无是处,再也不能嫁得好,可以任人践踏。
张元娘也听说陆落得了仙道。白了头发。
什么仙道?生病了才有可能!
如此,张元娘更是自信bào涨,决定报旧仇,一雪前耻。
这间古董铺子,是曹家新开的,张元娘今天到铺子里送一件古玩。
那是她上次拿回去的,准备摆在里卧的什锦隔子上。她婆婆不同意,她又送回来。
正巧就遇着了陆落。
张元娘记得陆落的模样,管事的也见过陆落。
确定是陆落之后,张元娘重新回去更衣梳妆,再来见陆落。
曹家离此处不远。
没想到,半道上杀出了陈知府,还被陆落抢走了两块玉。
“此事,不可告诉少爷和太太。”张元娘警告掌柜的,“东西我去要回来。”
掌柜的怀疑,她能不能要回来还两说呢,勉qiáng道:“若是太太不问,我自然不说…”
陈容枫偶遇陆落,也是一桩造化。
陆落带着她的丫鬟倚竹,在那间茶楼小坐休息的时候,陈容枫在三楼的雅间里喝茶。
此处茶楼别有风味,茶汤符合陈容枫的脾胃,而且湖州的才子们经常聚集,在茶楼准备的白绢屏风上作诗。
陈容枫的诗词传唱度很高,他也爱才,有时候空闲了,会到此间坐坐,品茗,读读新作。
临窗斜倚,往下一看,就瞧见从茶馆里出来的陆落。
她带着观音兜,身边的丫鬟陈容枫又认识,肯定就是她。
原来他们在同一件茶馆,却错过了。
陈容枫当即下楼,见陆落进了古玩铺子,就进去找她。
他也不好直接说找人,就说也要看看古玩。
古玩铺子有接待贵客的厢房,是一大统间,用花梨木雕花屏风隔成四个小间。
屏风的隔墙,显得奢华高贵,很好看,又讲究,就是声音阻隔不住,两边能听到。
古玩买卖又不是秘密,被隔壁听到也无妨。
陈容枫的随从和倚竹一样,立在门外,他自己进了屋子。
他坐下之后,就能清晰听到对面的声音。
张元娘诸般恶语,什么做妾等,让陈容枫格外刺心。
做妾?
想求娶陆落为妻的大有人在,凭什么受那个妇人的刁难?
陈容枫不知道陆落的隐忍是何意,自己着实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