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氏不懂什么是“安全感”。
但是照陆落的意思,她心里作为依靠的,只有钱财。
闻氏还是不懂这种qíng感。
“别胡闹!”闻氏严厉警告陆落,“你还当是小事?”
颜浧让陆落帮着选宅子,这是他们俩之间的私事,颜浧也只对几个很信任的人说了。
但是,很快就传到了颜家、方家甚至与颜浧没有血缘亲的延平侯府。旁的地方,只怕一打听,就都知道。
若拿颜浧的钱,隐秘些还好,倘或露出风声叫人知道了,脸还要不要了?
“岳母,这原就是应当的。”颜浧怕闻氏骂陆落。立马维护她。
闻氏不同意。
这种关乎声誉的事,闻氏绝不能任由陆落胡来。
陆落不言语了。
“颜将军,您还是请个风水先生,认真看个宅子吧。五娘她到底是个孩子,而且要避嫌的,传出去不像话。”闻氏劝颜浧。
“岳母,小婿绝不敢令五娘蒙羞。”颜浧立马恭敬道。“只是。家宅风水,关乎阖府平安、儿孙兴旺,其他人我信不过他们。既信不过他们的人品。也信不过他们的本事,独独信得过五娘。”
看风水,其实很难一时间知道好坏的。
风水先生到底有没有本事,也要出事了才知qíng。
陆落的本事。却是经过了考证,道行高深得很。
闻氏觉得颜浧此语。也有道理:以后那不只是颜浧的家,也是陆落的家啊。
“你说的也对。”闻氏转念道,“那你带了落儿去。不过,你们行事要低调些。别叫人议论才好。”
“今年满京城里,最出风头的就是我了,不让人议论。也是难。”颜浧笑道。
闻氏失笑。
这倒是实话。
不管是颜浧的婚事,还是他的爵位。都很引人注目。想叫旁人不议论他,的确很难。
既然如此,闻氏觉得没必要瞻前顾后,左右都要被人说的,难道日子不过了?
“……落儿,那你帮颜将军选个地方吧。”闻氏道。
陆落惊愕看着她母亲,为什么三言两语,母亲就败下阵来?
娘亲啊,您的立场也太不坚定了!
陆落自不肯在颜浧跟前,拂了母亲的面子,就道:“也好,我来选吧。不过,费用就像你说的,给二万两吧。”
闻氏瞪她。
陆落这方面不让步。
“好!”颜浧大喜,立马应下了。
“这样,我要你的生辰八字,还有京城的全舆图,好推演出适合你的方位。”陆落道。
“还要适合你的。”颜浧补充。
陆落无语。
闻氏就笑了。
此事说妥了,颜浧心头一块大石就落地了。以后修葺房舍、买办家奴,少不得再来麻烦陆落。
一来二往,陆落才有机会跟他多接触,会知道他的秉xing,改变对他的看法,从而迷恋他。
颜浧有这个自信。
颜浧心里打着如意算盘,高高兴兴离开了,半个时辰之后,他让亲信随从送了京城的全舆图给陆落。
另外,还有一封火漆封上的信,里头有他的生辰八字。
上次定亲的时候,是陆其钧决定的,速度太快了,陆落自己都没有见到颜浧的生辰八字。
思及此处,陆落心里平添了几分恼火,也迁怒颜浧。
她没有立刻替颜浧堪舆,而是放了一天,等心qíng好转再来测算。
不成想,次日楚王登门了。
陆其钧去了衙门,楚王又点名要见陆落,陆落沉吟了下,出了内院,在外院的中堂见了他。
楚王年纪比颜浧小很多,但是从面色上看,反而不及颜浧的jīng神头足,眼睛也没颜浧的明亮。
“玄女,我那个园子,只怕是保不住了。”楚王不把陆落当外人,一见面就哭诉,“当初成王去了西南戍守,没有分给他府邸,如今十余年。他战功显赫,不输三哥,肯定要封赏他。
他已经是亲王,爵位不封的话,府邸是要豪华万分,以此弥补。朝臣多次提议,将我的院子赏赐出去,我外祖父和舅舅也这样说。
明年成王兄一回京,我的园子绝对是要给他的。
玄女,我可受不了他那个粗人摆弄我的园子!既然是要给的,不如给三哥,反正我们不分彼此!满京城,你就找不到比我那园子更好的住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