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体内的龙蛊,好似感受到了威胁,正在提醒陆落后退。
而薛澜的双臂,哪怕是露出白骨,仍紧紧抱住陆落,想要把陆落勒死。
“心尖的血?这是最厉害的血降了,陈璇求生yù太qiáng。”陆落心中焦虑。
陈璇曾是最厉害的圣姑,陆落想要用陈璇的法子,将陈璇的魂魄拿出来练古曼童。
若是其他人,这会儿早就魂魄离体,会成了龙蛊的傀儡,可陈璇只是心神动dàng而已。
同时,她反击中用了最恶毒的血降。
最厉害的血降,是用心尖的血画成。
当陈璇的血降攻向陆落的心口时,陆落没把握能斗赢她,也许会被她拿住魂魄,当即收了手。
陆落带血的手从陈璇眉心一松时,陈璇立马后退。
陈璇身后的窗户,应声而裂,她快速且仓促从陆落的手底逃开。
若是再斗下去,陈璇没把握能收服陆落,而陆落也未必可以拿下她,两败俱伤。
和陆落的拼死相比,陈璇更惜命,她投胎一次不容易!
陈璇一跑,薛澜失去了古曼童的控制,变成了一个僵硬的死尸。
薛澜的胳膊,还紧紧抱住了陆落。
“国师,国师!”
是老和尚的声音。
这厢房一阵阵冒黑烟,祈隆寺的和尚还以为是着火了,急匆匆派人来救火,却见那黑烟不同寻常,闻到的人都昏迷倒地。
和尚们不敢靠近,急匆匆去禀告了老方丈。
老方丈就知道,那位国师要闹腾出大事qíng来。
而后,有个人急匆匆跑出去,削瘦单薄,一条袖子空dàngdàng的,浑身是血。
是个女人。这女人抓住面前一个看热闹的qiáng壮香客,趴在他背上。
那qiáng壮男人居然像条狗似的,四肢匍匐,疯了一般往外跑。
跑得太快了,那男人掌心被石子路磨出了血,甚至磨掉了ròu,只剩下森森白骨,仍是不知道疼,使劲狂奔下山。
这又吓倒了和尚们。
香客们也议论纷纷,寺庙顿时就乱糟糟的。
“进来!”陆落哑着嗓子大喊,喊了半晌,那些和尚才听到。
但是没人敢进去。
半个时辰之后,那黑烟终于散去,有个胆大的试探着往里走,但见这小院寂静无声。
陆落厢房的门口,倒着两个丫鬟,一个是软绵绵的昏死了,一个则全身僵硬,似石块般。
和尚们推开房门,陆落无力倒地,脸色惨白,她被同行的女子抱住了。
抱紧陆落的女子,也是浑身僵硬如铁,手臂像两根铁柱,将陆落圈固在其中,这女人没了呼吸。
陆落还没死,也是也跟死差不多了,她有进气没出气。
“快快,救人,把国师拉出来。”老和尚急促道。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们才把陆落从薛澜的胳膊里拉出来,陆落身上已经被薛澜抱得发紫。
她慢悠悠睁开眼睛,有气无力说了句:“若是香客们还没有醒,不必打扰惊惶,等时辰到了,她们自然会醒。”
说罢,她彻底昏死了。
老和尚派人用藤椅,把陆落抬下山,然后将她送回闻乐喜府上。
寺庙的厢房里,的确每个房间的香客都昏迷不醒。
老和尚原本吓坏了,想起陆落的话,又qiáng自镇定,道:“不必着急,等她们醒过来。”
过了三个时辰,这些人全部醒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祈隆寺的香客,只知道冒黑烟,也看到一个男人像狗一样背着一个女人,疯一般跑下山,其他都不知道。
所以,“祈隆寺失火”的消息,就传开了;而陈璇驱使活人做傀儡,香客们只当是两口子的玩笑,还以为那男人背媳妇呢。
陆落回到家,huáng昏的时候才醒。
她屋子里烧了数个暖炉,她浑身也热腾腾的。
柏兮坐在屋子里,用炉火煨着两碗人参汤,等陆落醒过来,立马给她喝。
“还疼吗?”柏兮问她。
陆落身上,肋骨差点就折断了。
“没事。”她哆哆嗦嗦捧着碗。
柏兮又问她:“还是没杀死那个人?真没用。”
术士和巫师不同,很难分出高下,陆落对付陈璇,用的是她临时学会的降术。
“我也没指望能一次诛杀她,你以为她这么容易死?”陆落道,“这次,我们都jiāo了底,再想找到她就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