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珠直直看着皇太极,心中好笑,怎么想犯错却不敢承认错误的小孩一样?吩咐满德海端上来铜盆等物,海兰珠将铜盆放在皇太极身边的架子上,撤掉刚刚他靠着的垫子,试了一下水温,抓住皇太极的双手放在铜盆里,仔细地清洗,柔声说道:“你以后得注意,不洗手不能再吃东西,你现在病还没好,更要小心,要养成勤洗手的好习惯,知道吗?”
温水从指尖滑过,皇太极目光柔和了许多,看着海兰珠为帮自己洗手,听着她关切的叮咛,心中涌起几许的甜蜜,点点头。
海兰珠拿出明显被开水蒸煮过被阳光晒过的绢帕擦净了他的手,接着说道:“还有,就是你刚刚摸完地图,手就往唇边放,这个习惯也要——”
皇太极手臂一用力,将海兰珠带入怀里,吻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唇,半晌之后意犹未尽的舔舔自己的嘴唇,见到海兰珠红红的脸颊,沙哑的说道:“海兰珠,你要说的话朕都记下了。”
海兰珠锤了一下皇太极的胸膛,晶亮的眼眸由于刚刚的热吻布上了一层水雾,嘴唇微微红肿,羞恼的娇嗔:“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我可是皇后。”
“你先是我皇太极的妻子,才是大清的皇后。”皇太极揽着海兰珠,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靠在垫子上,从她身上透出来阵阵清幽的香味,皇太极低声说道:“辛苦你了,海兰珠,你做的很好,一切都处理得很好,朕——不,我放心。”
皇太极觉得胸前有点湿润,见到怀里的人儿泪眼朦胧,泪珠滚落,甚至有越擦越多的趋势,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他清醒之后就听说过海兰珠这段日子的所作所为,稳定盛京,飞奔疆场,她是那么的坚决果断,也是那般的耀眼,此时却在流泪。
“不哭,海兰珠,不哭,朕说错话了?”皇太极连声哄道,可是越是这样,海兰珠的眼泪越是多了起来,最后扑到皇太极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皇太极向帐门口看了一眼,这让守在外面的人怎么想呢?海兰珠的变化也太大了点吧?
哭泣了许久,海兰珠将qíng绪完全的发泄出来,一下子挣开皇太极的怀抱,在他诧异的目光中解开了衣扣,从衣衫里面拿出那封皇太极昏迷之前写的书信,海兰珠打开书信之后,红肿着眼睛亮给皇太极看,沙哑低沉带着几许的bào怒和控诉:“这是不是你写的?皇太极,这是不是?”
“呃——呃——”皇太极活了五十多岁,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他也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的心虚,讪讪的说道:“海兰珠,那不是朕——朕——朕——”
皇太极拼命的想要找理由,眼前一亮。连忙解释道:“那不是为了咱们儿子们嘛!海兰珠,你——你就是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儿子们想想。”
海兰珠将书信紧紧的攥住,眼睛若喷火一般,“儿子的事,就是你不说我也会管,我——我最气愤的是,什么叫把大清江山jiāo给我?大清江山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儿子们,我只要你平安无事,你知不知道?”
海兰珠一手抓住了皇太极的衣领,目光灼灼的望着他的眼底,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的江山,你自己管,这已经是第二次,皇太极,我不想再有第三次。”
“不会,不会。”皇太极脖子发硬,后背发凉,终于明白旁人对发怒的海兰珠时的感受,连声保证道:“海兰珠,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qíng了。”
“暂且相信你,以观后效。”海兰珠煞有介事的点头,目光扫过书信,皇太极想要伸手将书信收回,海兰珠却躲开,向他一挑眉,“不行,这可是证据,等待你欺负我时就拿出来。”
皇太极抓住海兰珠手腕,用力将她带到身边,手指碰触着她长长的睫毛,轻声说道:“欺负你?海兰珠,朕舍不得。”
信纸飘落,海兰珠双手环住了皇太极的脖子,同他额头相抵,低声说道:“皇太极,我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好,骄纵、任xing、自私,现在又多了几许的彪悍,甚至——甚至我的手上沾染了许多人献血,苏泰,那个小校,都是我——”
“不许胡说,你就是朕疼宠一生的海兰珠。”皇太极再次吻上海兰珠的嘴唇,堵住了她想要说的话,他又怎么会不明白海兰珠在睡梦中不自觉留下的眼泪?那是对她亲手杀人的忏悔,紧扣海兰珠的腰肢,皇太极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海兰珠,那些人都是该死的,长生天会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