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珠扫了一眼不断磕头的布木布泰,发觉她要比往日更瘦上两分,脸心儿不大好看,海兰珠也听说,多尔衮自从那日野雉入帐后,就同布木布泰大吵一架,也越发不待见她,微微蹙眉,难道小玉儿这次不是被布木布泰教唆来的?她真的是怕小玉儿闯祸,来拽走她的?
“我的事哪有你cha嘴的余地?布木布泰,你给我闪到一旁。”小玉儿并不领qíng。乌玛来到海兰珠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格格,您不是说过妻以夫贵吗?十四贝勒战功卓著,小玉儿大福晋如今可是得意的不行,所以——所以才会——”
“我明白了。”海兰珠点头,小玉儿是被别人chuī捧巴结弄得分不得轻重,“乌玛,你先让大夫看一下,小玉儿是不是踢坏了你?”
“咳咳,格格,奴婢没事。”乌玛坚决的摇头,胸口发闷,小玉儿那一脚确实很重,但她不能呕血,以自己主子的脾气,绝不会饶了小玉儿,这其中还牵扯着多尔衮。乌玛咬着嘴唇,退到了一旁,用帕子捂住嘴,低咳起来。
“小玉儿,你说完了?“海兰珠此时才缓缓的开口,沉着淡然仿佛看陌生人一样的目光在小玉儿身上扫了一圈,小玉儿忍住后退的冲动,底气有些不足,“难道我说得不对?”
“不说别的,我只说一样,大汗何时同多尔衮争过汗位?当时什么qíng况,外人不晓得,难道你也不晓得?”海兰珠实在是不耐烦了,也不等小玉儿开口申辩,直接说道:“多尔衮是立下战功,可若是没有大汗的重用和大汗jiāo给他的镶白旗,多尔衮就是有万般的本事也显不出来。”
“大妃说的是,您说的句句在理。”布木布泰偷偷的拽了一下小玉儿的裙摆,示意让她服软。小玉儿嘴唇抿成一道线,盯着海兰珠,“就算你说的在理,也不能将窦土门福晋指给多尔衮,你这不是看我的笑话吗?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我记得我以前教过你,己所不yù勿施于人。”海兰珠同样被小玉儿弄得火气,目光透着狠绝,拍了一下chuáng榻,“这话难道你没听过?野雉入帐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到过我们一起长大的qíng意?”
“我——我哪会知道。“小玉儿身子一颤,海兰珠嗤笑道:“不知道?窦土门福晋自从来盛京,就是住在你的府上,难道这些日子,你们都没有jiāo谈?若是你早将盛京城的事qíng告知她,恐怕也不会弄成如今这样。”
“我从来就没有给她出过主意,我——我只是——”
“你只是在旁边看着,乐得看我的笑话,甚至在暗处推波助澜。”海兰珠轻蔑的扫了一眼焦急的布木布泰,对她低笑道:“你也不用假好心,布木布泰,野雉入帐的主意就是你给她出的吧?又说动多尔衮帮腔,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呀!”
布木布泰垂头不言,海兰珠盯着小玉儿,开口说道:“你不要告诉我,这事你一点都不知qíng。多尔衮府上的事qíng,现在来说那哪件能瞒得过你?小玉儿,你装作不知时,又没有想过我们以前的qíng谊?你说我待你不好,巴不得你不幸福,可你摸着良心想想,那些管家的事qíng、夫妻相处之道,我同你说了多少次?”
小玉儿神qíng惴惴,低声道:“我——海兰珠,我并不是——”
“你一向如此,我已经看得太清楚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chūn,你好好的清醒一下吧,若是不晓得这句话,就问问布木布泰,她会给你讲解明白的。”
海兰珠不想再看她们两人,冷冰冰的摆手,“你们出去,我不想再见你们。小玉儿,这是最后一次了,你若是再敢擅闯我的营帐,在我面前无理取闹,我定不会放过你,到时按规矩办,别说我不提醒你。
“海兰珠——”小玉儿面容苍白的唤道,海兰珠淡淡一笑,用了从没有用过盛气凌人的语气说道:“要叫大妃,小玉儿,你的规矩都学到哪去了?”
“是,大妃。“小玉儿明白她失去了海兰珠最后的qíng谊,以后海兰珠不会再帮她,当初海兰珠虽然恼她,却不会绝qíng至此,从今日后,多年的姐妹qíng谊彻底的烟消云散。小玉儿心中若有所失,含泪的看着海兰珠,呜咽的哭泣,“您真的这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