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挑眉摇头笑道:“不敢,不敢,说不准头上的帽子都改了颜色。”
“十四爷多尔衮是不会怕的,你难道不记得布木布泰的事?放在以往这也不算什么,可是——大汗让咱们学习汉文,大妃也让家里的娘们学习汉话,真别说,那些娘们现在多了几许柔和,而且说话也更动听了。”
说话的三两个人全让不顾是不是有人听见,多尔衮拉住想要上前理论的多铎苦笑道:“十五弟,算了。”
多铎甩开多尔衮的拉扯,看看四下无人,一把揪住他的脖领,猛然发力将多尔衮按在旁边的帐篷上,他们兄弟二人年岁相差不多,身型上也几乎相差无几。
“十四哥,你醒醒吧,咱们是争不过大汗的,你以为布木布泰那点智谋能算计过大妃?说句不中听的话,若不是念在大妃的亲妹妹,你当大妃会饶了她?布木布泰那点手段,都是海兰珠玩剩下的。”
多尔衮死死的咬住嘴唇,多铎接着说道:“我晓得你不服气,你一直不服气,可是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越是同大汗争,吃亏就越多“
多铎松开手,抚平多尔衮的皱皱的衣领,轻声劝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同你说,十四哥,你对布木布泰还是不要过于信任得好,她虽然也能帮上你,但是——她的心思更多的用在了大妃相争上,你也应该晓得大汗对大妃有多么的看重,敢伤害大妃的人,大汗不会轻饶,我怕你被布木布泰牵扯进去,她不是你能掌控得住的女人。”
“十五弟,我——我——”多尔衮嘴唇微颤,多铎说的话,显然他是听进去了,有些发热的头脑清醒下来,此时才明白,皇太极是否接纳窦土门福晋同自己有何关系?怎么就被布木布泰几句话说动,帮着她弄什么野雉入帐?
“布木布泰,我饶不了她。”多尔衮眼里透着凶光,多铎抬手在面前不屑的扇了扇,嗤笑道:“十四哥,你这话已经说了好几次了,哪次都被布木布泰轻易地躲过,此次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我看你就是上辈子欠她的,今生她讨债来了。十四哥,当弟弟的劝你一句话,万事虽然要深思熟虑,可拿得起放得下才是大丈夫所为,听一个女人的话,被布木布泰那样的女人绊住手脚,父汗若是在世,定会痛骂你一顿的,你真应该好好的想想。”
多铎说完此话,撇开多尔衮向前走去,正好看见皇太极和海兰珠骑马出营,多铎带出一丝的苦笑,回头道:“十四哥,像她那样才是真正聪明,才能真正的为丈夫着想,她绝不会轻易的抢大汗的风光,可是该做的却没有少做一分,容不得任何人忽视。”
多尔衮垂头,站在yīn暗处,根本看不出表qíng的变化。多铎迈步离去,希望他能想得明白,最好的机会已经错失,如今只能臣服,或者说蛰伏等待天变的那一日,多铎手暗暗的握成拳头,会有那一日吗?眼前出现海兰珠决绝的目光,暗自摇头叹气,若真是大汗出意外,她也不会独活,以她的个xing恐怕会报仇后再——还会安排好她那两个儿子,总之绝不会带着财产另嫁他人。
号角鸣响,惊飞了围场的飞禽走shòu,海兰珠弯弓搭箭,仿佛为了发泄心中的郁闷,围场的飞禽算是遭了秧,被她的箭翎she中不少,皇太极时不时的补上一箭,其余大部分时候都看着发脾气的海兰珠,暗自摇头,她又没有吃亏,这怎么还生气?那吃了大亏的多尔衮又该如何?
皇太极只要一想到海兰珠刚刚在金顶大帐里的话,眼中的笑意更浓,心中也更得意,她是因为在意,才会如此的。
“海兰珠,停下来,我今日亲自给你烤野兔吃。”皇太极向不远处的海兰珠高呼,随即摆手,侍卫们自然晓得他的意思,选择了平坦之地,收集好糙火等物,然后向四散警卫,叶布舒虽然也很感兴趣,却被阿尔萨兰拽跑。
“阿玛,额娘,您们慢用,我和哥哥有事先回大帐了。”
“你们给我回来。”海兰珠的呼唤显然并没有让他们停下来,阿尔萨兰一手攥紧缰绳,回头笑道:“额娘,儿子晓得你有悄声的话要同阿玛说,我们就不在你们面前碍眼了,不过,阿玛烤的野兔得给我们留半只,我们也想尝尝阿玛的手艺。”
皇太极安排保护他们的侍卫护着他们两兄弟,向营辕行去。皇太极靠近海兰珠,笑骂道:“这两个臭小子,心眼儿不少,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