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个频率忙下去，她觉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都不够自己用的。

这还不算什么, 她在翻那些同人文的时候还一不小心误入了一个名叫“古兆cp党”的论坛, 进去的时候, 古兆×柏景焕党和古兆×艾黎党正在打架。

而且因为“古兆”这个历史人物在星际时代性别是没有官方认证的, 所以这两个cp党打架还分成了四派，不仅古柏党和古黎党在打架，而且古兆的男派和女派也在打架。粉cp的一边一致对外，一边自己内部因为“古兆”的男女问题打的头破血流。

而且不止因为男女问题打，还会因为攻受问题打……

古兆：……

这边有人打架，那边还有和事老拉架，还有搅浑水的起哄，整个一个大型斗·殴战场。

古兆的小媳妇：其实都有可能啊，这三个人不论古兆男神是男是女都能组不少cp了，有bg有bl还有gl，大家有什么不能满意的。

古兆的小公主：我男神必须是攻！

古兆我媳妇：上面的滚粗！古兆必须我女神！

柏古必胜：古兆上我啊！男女都上我！

兆明月：上面的你是想吃屁！你看看你对得起你的名字嘛！古兆×我才是王道！

繁华里：我看楼上你也想吃屁！

误入论坛的古兆：......

她被吓得赶紧退了出来。

她第一次直面自己在星际的受欢迎程度，居然是在一个cp论坛上。

到底还是老了，她甚至都不明白这些磕cp磕上头的粉丝到底在磕些什么。

五百多年过去，“古兆”连只言片语都不曾留下、连性别都不明晰，她流传下来的仅有的事迹都是后人口述的，因为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编撰的成分居多，所以连真实性都有待考证。

换句话说，一个连完整的“人设”都没有留下来的几百年前的历史人物，这些人磕的到底是什么？粉“古兆”的那些人粉的又到底是谁？

……而且，虽然在这个时代有句话说在末世梁邱名和古兆一文一武二分天下，但她真的不想用被传八卦这种方式在几百年后扬名。

她虽然没什么脾气，但她却也有属于强者的傲气和野心。

要么让她载入史册从此名垂千古，要么让她就此籍籍无名，几百年后再也没有“古兆”这个名字。

如果她真的死在了五百年前那架飞机上，那她希望他们能做绝一点，从此后世再也没有“古兆”，她曾经做过什么事情也不用交给别人去揣测评价。

如今她有幸在五百年后又醒了，她看着铺天盖地的那些“古兆”们，却也从来不觉得活在他们口中的“古兆”就是她自己。

她不知道粉“古兆”的人是在粉什么，但总归是不可能在粉她自己的。毕竟，古兆是个什么都没留下的人。他们让“古兆”活跃于各种衍生作品之中，那她也就只把“古兆”这个名字当成完全和她区别开来的虚拟人物看。

如果可以让她选择的话，她倒希望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记得古兆。

她退出了论坛和星网，抬起头时，发现晏阳初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她的旁边，看了两眼她星网上的东西，然后低头翻着自己手里的东西。

古兆就顺嘴问了他一句：“你是我的粉丝吗？”

晏阳初先是一僵，随即冷着脸嘲讽她：“你在做什么美梦？我怎么可能会是你的粉丝！”

古兆点了点头：“想你也不像是会有偶像的人。”

晏阳初：“……对，我没有。”

古兆摇头道：“你说那些粉我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连我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大部分传说都是后人杜撰的，他们喜欢我什么？名字吗？”

晏阳初这次没有再反驳她，他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顿了片刻，他问：“那你生气吗？”

古兆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说：“我为什么要生气，但我现在倒很希望我掉进太平洋之后那些人把我的存在抹的干净一点儿，就算没人再记得我也总比现在清净。”

纵观所有那个时代出来的历史人物，就没有一个人能像古兆一样有这么大的讨论度。一个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十四阶高手，在普通群众中居然是因为八卦扬名……

如果被自己手下那群人知道，她会被人笑话死。

晏阳初看了看她，把自己手里的书推给古兆，给她打开第一页，说：“那你看看你的粉丝是怎么说的。”

他手里的这本书是从导演那里拿过来的原著书，导演是个四十年古兆铁粉，书的首页是他写给古兆的话。

古兆低头看过去。

——感谢。

古兆一怔。

晏阳初：“其实除去那些cp粉丝，普通联盟公民对你还是感谢居多，不止是你，那个时代出来的所有对人类有贡献的人我们都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