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我闯到龙宫闹事,他不是着人搜查你的宫殿,而是直接带着我还有你母亲兄弟那么多人直接冲过去,你没有怀疑过吗?我告诉你,打从你把云晰带回宫的当晚,他就已经知道了。后来的事qíng,都不过是做戏而已。”
慕九整个人有点像是被雷劈了!
敖琛从一开始就知道?知道后还故意带着那么多人去给敖姜难堪?、她是说敖琛还有他自己的心思?
“真的假的?他为什么这么做!”
就算她说的跟真的一样,那也得有理由啊!
“都这个时候了,你觉得我有必要撒谎吗?”
云缱嘴角的冷意化成惨笑:“他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把冰魄yīn锁给拿回去。敖姜跟云晰jiāo恶受伤的事qíng你以为他不知道吗?龙宫的禁卫都掌在他自己一个人手里,你们进进出出,他只要想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
“敖姜心心念念地寻畔云晰是为了讨回冰魄yīn锁,从这点上,他比他老子可磊落多了。
“但敖琛是怎么做的?他明知道敖姜受伤,故意装作不知道,纵容敖姜胆大到哄骗云晰下山钻入他的圈套里,而后他算准了我会上门讨公道,所以便带着我们全都去到东凌宫,趁机让龙王后无话可说,又故意当着她的面偏向于我,激起龙王后与我的恶战。
“再之后,便顺水推舟借着这件事将你们都带到了玉岭。”
慕九颈背发凉,敖琛竟是这种人?
她仍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她在反泼敖琛的脏水啊!
“你有什么证据?”她狐疑地扫视她。
“证据?”云缱轻哂,面向后殿方向说道:“在玉岭的那天夜里,你应该见过我们的子玥王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再见见?”
提到云二,慕九心下略沉,看看敖姜,敖姜也是一脸莫名。
她既然这么说,那很显然云晰那天夜里已经猜出来是慕九去过那小楼了,她眼下又要带他们去见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是云缱不待他们回答,便已经冲云螭裳点了点头,往通往后殿的甬道上去了。
慕九便也只得跟上去。
沿着那夜的道路到东路宫殿,拐过几条庑廊,然后便到了那条打入山腹的甬道前。四面的景色跟上回来时有些不大一样,仙界四季如chūn,但沿途的花木却正凋谢,仿佛他这里已提前步入了深秋。
云缱的步伐不紧不慢,没有他们来之前所以为的愤怒无措,从背后看去像是一路心事重重,慕九心里疑云渐起,双唇也逐渐抿紧。
很快通过山腹到了那幢小楼前,然而不同于印象中的的金壁辉煌,眼前的小楼今夜也格外yīn沉。不但没有人在,就连光也只有那日云晰去过的房间里透出来微微一盏。
慕九迅速地看向云缱,云缱却目不斜视,直接走进了楼去。
大门内光线暗,对于他们来说行路虽然不成问题,要分辩环境却终归差了点。
等到进了东侧点着灯的房间,视线豁然就亮起来。
房间里一应物事皆十分jīng致,比起青丘狐宫来半点不差。
云缱在屋中大屏风前转了身,说道:“这就是我二哥,也就是我们上代的凤君的房间。我想,关于他的来历,敖琛一定已经跟你们说过了。”
慕九环视着这死寂的屋里,说道:“那子玥王其人呢?”
云缱没说话,继续抬步绕进了屏风。
慕九和敖姜迅速跟进去,屏风内只有张jīng致的大拔步chuáng,chuáng头点着盏油灯,而chuáng上——chuáng上则躺着一个人!他直挺挺地一动不动,此刻比睡着了还要沉静!
“这——”
慕九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她快步走到chuáng前,望着chuáng上衣衫整齐但是苍白沉寂的云二,“这是怎么回事?”
“他已经过世了。”
云缱道。短短六个字,却似连每道笔划背后都坠着千斤巨石。
慕九目瞪口呆,瞬间无言以对!
“去世了?!”
这么快?!
虽然刚才乍见到这番模样时她已经疑心是这个状态,但真听到这句话她又忍不住心头震惊。
云二死了,不是说了即使拿不到冰魄阳锁他暂且也还是无碍么?怎么突然就死了!
她忍不住走近细看chuáng上的他,他长相跟云晰有七分相似,但是眼下真的没有一丝生气,她虽然修为不深,但是感受他还有没有生命迹象的本事还是有的,她将手覆上他脉搏,是真的死了,而且若他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死了已有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