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殿里,看到这满殿许多连名字都叫不出的宝物,高难触及的穹顶,还有四面各种神shòu雕塑,华清也不由肃颜,朝高高在上坐着的狐君拱手拜了拜:“子鸠国冥阳宗主华清见过狐君。”说完顺眼看了看一旁的慕九三人。
慕九听到子鸠国冥元宗三字却是不由一惊,冥阳宗那不是林见儒的师门么?怎么会是他们?那林见儒呢?她立刻抬头往下方看去,林见儒没见到,却见到张熟悉的脸,竟是当初在南天门下与她有过争执的梁秋婵!
果然是他们!
这么说来林见儒急急地赶回师门竟是因为这回事!
这时候梁秋婵也看了她一眼,但只是微微地吃了一惊,然后便平静下来。再接着又瞪了她一眼,握紧了腰上剑把。
小样儿难道还想在这里跟她gān架么?
她决定先不理会她,扭头看看陆压,陆压一脸高深莫测,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当她的目光投过去的时候,他又缓下神色将她轻揽在身旁,然后看向下方。
慕九脸上猛地有血上涌,当着这么多人在,他这是gān什么?
他却不动声色,甚至连视线都没有转移,只轻轻在她耳边道:“北冥有种金斑花鲤鱼,吃了甚是营养,回去我给你弄几条,你吃了长长ròu。”
慕九脸上似有血滴出来。
难道嫌她身上ròu少吗?
不对!她ròu多ròu少关他什么事!
想了想,到底离他站得远了点,免得被这个神经病给传染了。
在她跟陆压私下里唱这出戏的当口,狐君已经冷哼出声了。在华清等人进殿之前他已经运法把他伤给治好,如此看来威严仍存。他扫视一眼下方,平视着殿门口道:“不知你们来寻老夫有什么事?”
“我们要见慕容柳叶!”姬敏君抢先答了话,“外子林燮死在她手上,我要当面问问她究竟外子与她有什么怨仇!与你青丘有什么怨仇!”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小女所为?”狐君冷哼一声。
“就凭这个!”姬敏君举起那撮狐毛来,咬牙道:“外子死时枕畔留下这撮狐毛,狐君若是能证明这毛不是慕容柳叶的,我姬敏君即刻就走!而且还跟你们青丘赔礼道歉!”
狐君望着她手里那撮火红狐毛,也不由凝了凝眉头。起身走下玉阶,到了近前一看,面色也不禁沉了沉。天下赤色红狐本就不多,他女儿的毛发颜色他也不可能认不出来。这狐毛竟不是假的。
“柳叶呢?”他问。
豹内侍上前道:“已经在往回赶的路上了。”
狐君沉吟。
姬敏君瞧出些端倪来,见状遂道:“慕容柳叶无故杀害我夫君,今日无论如何狐君也得给个说法!”
狐君沉脸看向她,嗤道:“我青丘是杀了不少阐教弟子不错,但你们阐教弟子不是也杀了我青丘狐族的人么?如今在我青丘行凶的凶手也还没有找到,你口口声声说你们无辜,我怎么知道不是你们做的?你想讨公道,先证明你们自己没有嫌疑再说!”
姬敏君被堵得无言以对。
慕九打量了他们一会儿,走到姬敏君面前,说道:“你丈夫是冥元宗里什么人?如何你们肯定就是柳叶帝姬做下的?就算你们拿到了狐毛,又怎么肯定就是她?”
姬敏君见是个面嫩的小丫头,并未把她放在眼里,瞥一眼便冷哼道:“我不与你说话!”
陆压在上方冷笑:“那你还非说不可,她就是天庭巡察司派来专办此案的仙差。若不是她,你们恐怕今儿连这个门都别想进。”
冥元的人都望过去。
陆压不闪不避,一身丝袍无风自动,眼眸里似汇聚着万千星光,这样的人,即便是站在角落里,即便宜是不说话,也无法让人忽视。
他的话更是让姬敏君为之一震,她虽是常仗着出身人界皇族的身份目高于顶,也因为有离恨天为后台敢来青丘闹这么一闹,可对天庭却还是存着几分怵意,否则的话各派也就不会对派弟子入天兵营服役而那么热衷了。
她抿紧唇,消去了几份戾气,无奈跟慕九施了个礼,说道:“我夫君与死去的三师兄就是被红狐狸打伤的,这是他回来之后亲口所说!而我门下弟子也有人亲眼见到红狐狸说要追杀他的,我与青丘素无怨仇,总没有理由胡编乱造,何况还有这狐毛作证——”
“你门下弟子亲眼看见?”慕九凝眉,“是谁?”不会那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