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礼没有送出,皇后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她三两句打发了容祁和萧长清,眸色阴郁的盯着管事嬷嬷。
管事嬷嬷深知罪责深重,俯身跪在皇后身边,不言不语的等候着皇后发落。
皇后用脚尖踢开了被管事嬷嬷抱在怀中的丝木盒,冷笑着说:“本宫倒是没有想到,视人命如草芥的你竟然还会有怜悯之心,可是你知不知道,长喜和本宫是天生的敌人,她不死,本宫就一日不得安心。”不等管事嬷嬷开口,皇后又继续道:“本宫也想看看,你能护得住她这次,以后是不是还能护着她。”
“秋彩,本宫从未想过,在本宫最为信任的人之中,最先背叛的竟然会是你。”
管事嬷嬷没有为容祁向皇后求情,也没有对皇后说以谋害容祁的厉害关系,因为她明白,依着皇后的心性,一旦下定了决心,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她的求情,只会火上浇油,让皇后加快行动。
管事嬷嬷现在只希望,希望公主在得到她如此明白的提示之后不要再对皇后无所防备。
远离了皇后的视线,容祁才变得有些漫不经心来,他其实已经对皇后可能有的动作做过猜测,结果自然也不在预料之外。
萧长清安静的走在容祁身边,他时不时的朝容祁看上两眼,欲言又止的模样。
容祁本来不想搭理萧长清的,奈何他不懂得收敛,不知疲倦的重复着明显偷瞄的动作,容祁脚下暂停,直视着萧长清,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罢,作什么吞吞吐吐的?”
被容祁凝眸直视,萧长清只觉得耳垂有些发烫,心跳也莫名其妙的加快许多,他不自在的移开目光,说道:“皇后对你有恶意,以后离她远些。”
容祁失笑:“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要说,原来就只是提醒我小心皇后么?其实不必你说我也清楚,毕竟皇后对我的厌恶似乎都未曾掩饰过。”
萧长清剑眉微蹙,又道:“太子似乎也没有传言中那般宠爱于你,也不要大意了。”
萧长清能看出来的,容祁自然没道理看不出来。
萧长清是真的话不多,难得多说了几句之后又沉默下来。
在回程的途中,容逸满头大汗的找了过来,他先是上下打量了容祁一番,确定无事之后才略微放下心来。然而,下一刻,他就扯着萧长清的衣领,气急败坏的嘶吼:“你怎么能让长喜去见皇后,你不知道长喜是皇后的不拔不痛快的眼中钉肉中刺么?皇后一肚子坏水,要是她谋害长喜怎么办?”
容祁哭笑不得,忙制止火冒三丈的容逸,说道:“兄长,我没事儿,皇后也没有对我怎么样,她叫我过去是拿太子皇兄托给她的生辰贺礼。”
容逸盯着两手空空的容祁,咬牙道:“贺礼呢?”
容祁道:“拿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有了些瑕疵,说是修理过后再送来。”
容逸恨铁不成钢:“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没事儿离皇后远些,离皇后远些,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
容逸的声音越来越大,让周遭人都探来了好奇的目光,他往四周恶狠狠一瞪,没好气的说:“都看什么看,没看过本皇子威武霸气么?”
容祁和萧长清相对而视,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清浅的笑意。
第38章 公主在上12
训斥过容祁和萧长清之后, 容逸的心情好了许多。于是, 他又孜孜不倦的跟容祁摆事实讲道理,直接把皇后黑得面目全非。在他的眼中心里,皇后就是个心狠手辣的残忍女人, 她的所言所行皆是诡计阴谋,没有任何值得肯定的地方。
待容逸话说得差不多了, 容祁才不紧不慢的说:“兄长,我记得皇后娘娘之前也为你准备了一份生辰贺礼, 你这般抹黑于她, 也不怕寒了她的心么?”
容逸哼笑道:“本皇子可没福气享受来自皇后的厚礼,免得何时被她毒死了都不知道。你且记好了,宾客散后, 就着人将皇后送来的礼品仔细检查一番, 看是否有什么诡谋。”
容祁嘴角微抽,依着皇后的心机, 她是绝不可能用太过明显的阴谋来算计他的。比如之前的染药赤石, 赤石上所用之药单用对人体无任何损害,长时间伴身还有调理血气的效用。但此药一旦与其之相克的药剂混合,就会释放出剧毒。一种会浸染血脉,侵蚀人体的五脏六腑的剧毒。此毒的可怕在于并不是无药可解,而在于中毒者药性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深入骨髓, 再无药可解,与之同时,剧毒消散于空, 不留丝毫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