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里没毒,但是里面有一味药,跟司徒健仁吃的治脚踝骨碎裂的药配在一起,能让人昏睡不醒。
她这碗药,至少能让司徒健仁昏睡到傍晚才能醒过来。
有半天的时间,她想做的事qíng也能做个差不多了。
从司徒健仁的里屋出来,司徒盈袖拿帕子擦了擦手,吩咐道:“老爷说了,你们任凭我处置。”
“老爷真的说了?”一个婆子不信,眼风直往司徒健仁的里屋瞥过去。
司徒盈袖看了她这幅样子,脸色立即一沉,恼道:“大胆!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我看你们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说着,又朝外面扬声道:“赵管事和刘婆子来了没有?”
“来了!”采桑在外面应了一声。
“带进来。”
赵管事和刘婆子陪着笑走了进来。
“大小姐,请问您有何吩咐?”
司徒盈袖从袖袋里拿出一沓卖身契,道:“这是三十六份卖身契,都是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她们以下犯上,又企图以奴害主。”
“没有啊!”
“冤枉啊!”
这些丫鬟婆子听了,顿时跪了下来喊冤,连连磕头。
以奴害主可是要杀头的!
司徒盈袖不过是吓吓她们。
等她们磕足了头,才和声道:“我是个心软的人。虽然你们对我和弟弟,还有我娘不敬,又害得老爷跌断腿,但是我还是不忍心送你们去死。这样吧,赵管事和刘婆子都在,我就把她们赏给刘婆子,你拿了去卖,身价银子就不用还我了,给你发个财。”
司徒健仁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当年都是张氏挑的。
丫鬟一个个水灵灵的,婆子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看上去都很招人,而且一个个被她养得牙尖嘴利不让人。在这院子吃的好,穿的好,走出去又体面,就连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以前都不放在她们眼里。
刘婆子见了这三十六个丫鬟婆子,被司徒盈袖不要身价银子就赏给她去卖,顿时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fèng,连声道:“大小姐慈悲心肠。为这些人找条活路。是她们的福气!”
司徒盈袖笑着道:“你们听好了,这刘婆子是专门往乡下庄子买卖人手的。你们被卖到乡下的庄子,要好生跟着人学种地。千万不要偷懒耍滑。万一被人知道从我司徒家出去的下人好吃懒做,我可不依。”
这些丫鬟婆子一听是要去乡下种地,立刻就当场晕了几个。
司徒盈袖看也不看,就命人拖走。往刘婆子家送去了。
她叮嘱刘婆子:“一定要卖到乡下的田庄种地。不许卖到勾栏院。我还要做人呢,如果被你坏了我司徒家的名声。我掀翻了你的铺子!”
她是司徒家的大小姐,如果把人卖到勾栏院,说出去她的名声也不好听。
再说,司徒盈袖觉得。卖到勾栏院,反而便宜了这些被张氏养出来的下人,就应该让她们去种地。尝一尝什么是真正的苦力。
那刘婆子忙道:“大小姐放心,这三十六人。我一定卖到乡下种地。大小姐半年一次去查都行。”
“你放心,我必查的。”司徒盈袖抱着那沓卖身契点了点,“等过了一年,我再把卖身契给你。”
这些丫鬟婆子这时才慌了神,忙道:“大小姐就算要卖我们,也容我们回去打点行装,收拾行李。”
“呵呵,你们有什么行装?什么行李?你们身上穿的一针一线都是我司徒家的,我没让你们光着出门就已经对得起你们了。”司徒盈袖恼道,“赶紧走。你们的东西,我自然分给听话的丫鬟婆子使。”
刘婆子也道:“你们本来是奴婢,还非要把自己当主子,这不是自找的么?还是快跟我走吧,走得慢了,大小姐一怒,送你们见官,可是要跟你们的张主儿一样,去白塔大狱待着?”
那些丫鬟婆子这才哭哭啼啼跟着刘婆子走了。
司徒晨磊从外面走了进来,对司徒盈袖道:“姐姐,她们在哭呢。”
“我知道。”司徒盈袖招手让他进来,“她们骑在我们头上的时候,可是笑够了。”说完又问司徒晨磊:“你来做什么?”
“我担心姐姐这里有事,过来帮帮姐姐。”司徒晨磊笑着说道。
他已经知道这个家里男人说的话,比女人管用。
虽然他才十岁,已经感觉到家里外院和商院那些管事和掌柜,都对他比对姐姐和娘亲更恭敬。
因此他时时刻刻想着要为姐姐和娘亲撑腰。
司徒盈袖点点头,“小磊你长大了。”说着,就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