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师父的声音似乎有些失望。
“是啊。”司徒盈袖抬眸看着师父的脸,心里的迷惑渐渐散去。
师父到现在都没有在她面前露出真面目,她除了知道他是师父,住在哪里,别的一无所知。
而且就算他住在哪里这件事,对面小山上的那所小茅糙屋也未必是他真正的住处。
司徒盈袖自从上一次去过那茅糙屋之后。回来之后,无数次的想起那座茅糙屋。
她想得越多,就越觉得那应该只是师父的暂居之所。
在人前,师父应该还有另一个身份,他真正的身份。
但是他不愿意告诉自己。
这样一想,司徒盈袖慢慢冷静下来。
她将心底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qíng愫深深埋在心底,抬头摊了摊手笑道:“除了这些。不然师父觉得还有哪些呢?”
师父感觉到司徒盈袖的迟疑。只得别过头,眺望着远方的海天一线,听着làng花拍打岸边的声音。笑了笑,道:“这就好。”顿了顿,又道:“担心跟他不好相处?不会的。你不必怕他。你看你也把师父当长辈,但是你并不怕师父。”
“我怕!我怎么不怕!”司徒盈袖忙反驳道。“我最怕师父突然消失不见,再也不管我了。”
“……你终会长大。师父也不能管你一辈子,也会老。”师父垂下头,没有看司徒盈袖的眼睛。
“师父,您别担心。以后您老了。我为您养老送终。”司徒盈袖忙要拍胸口担保。
师父一把握住她的胳膊,笑道:“别拍了,你的伤还没好。”
司徒盈袖很是不好意思。将胳膊拽了过来,抱在胸前。望着远处倒映在海水里的白塔大狱,想到师父似乎也知道她曾经活过一世,有些事qíng,是不是可以问问他?
司徒盈袖便突然问道:“师父,您知不知道,我上一世,是如何死去的?”
师父浑身一震,像是听见了什么大恐怖的事qíng,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甚至能听见他骨骼咔咔作响的声音。
“师父?”司徒盈袖也大为奇怪,不由拉拉师父的胳膊,“您怎么了?”
师父闭上眼,用手抚在胸前,qiáng迫自己镇定下来。
过了好久,等他气息平稳了,才缓声道:“不,我不知道……”说完就起身站了起来,跳下卧牛石,然后回转身,朝司徒盈袖张开双臂,“下来!”
司徒盈袖对着他的怀抱跳了下去,正好落进他大张的双臂里。
师父将她放到地上,转身去卧牛石上取了自己的衣袍,展开抖了抖,也没穿,只挂在臂弯,对她道:“这阵子我会很忙,一时半回不会过来。至于谢东篱,我会帮你查。不过师父虽然跟他不熟,但是也知道他是个有本事的人,整个中州大陆,如果他能娶你,你找不到第二个更好的人。你嫁给他,师父就放心了。”
“啊?这么厉害?”司徒盈袖莞尔,笑得双眸弯弯,歪着头,俏皮说道:“可是我觉得师父比他更厉害呢。您怎么能说我找不到第二个更好的人?!”
师父窒了窒,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道:“又顽皮了。师父……师父怎么能算在内呢?早跟你说过了,师父是个糟老头子……”
司徒盈袖马上打蛇随棍上,猴了上去,攀住师父的胳膊,笑道:“师父啊,咱们都认得两辈子了,您看您跟徒儿都这么熟了,揭下面具让徒儿看看您的真面目,好不好?”
师父定定地看着她,良久方道:“如果你看了,很失望怎么办?”
“不会的!”司徒盈袖马上跳起来保证,“不管您长什么样儿,我都不会失望!”
“真的?”师父突然发出一阵慡朗的笑声,问她:“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什么样子的?”
“我?”司徒盈袖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没有,我想不出来。”
“真的没有想过?连梦也没有做过?”师父又问,似乎不相信她的话。
司徒盈袖这下子想到了她做过的那个梦……
在梦里,师父的脸,突然变成了谢东篱的脸!
太惊悚了!
司徒盈袖露出心有余悸的神qíng,忙道:“倒是梦见过一次,把我吓坏了,真是太可怕了,太离谱了,肯定不会是那样!”
“不会是哪样?”师父似乎不放过这个问题,步步紧bī:“你做过什么梦?梦见师父是什么样子的?”
“是……是……慕容长青的样子!”司徒盈袖一急之下,将慕容长青拿来当挡箭牌。“所以把我吓死了!师父,您一定生得跟慕容长青不一样吧?!”